第 23 部分阅读
那这个帖子……
心中猜疑着，聂云点开了这个帖子。
帖子的内容只是说收购流苏芽子，价格电话里谈，然后留下了一个电话联系方式。
随手翻了一下下面的跟帖，除了打酱油的之外，倒是有几个帖子中说，明年的流苏苗子价格恐怕要翻好几倍，今年的流苏催芽……好像是很多花农的催芽都出了问题，流苏种子的出芽率都很低……
种子催芽出了问题，出芽率大减？
聂云心绪微微一动，从这个帖子仅有的一点儿讯息来看，恐怕不止是峤县一家两家的花农催芽出了问题，种子催芽出问题应该具有一定的普遍性，致使峤县的流苏芽子的数量，远远少于预期。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人从网上求购流苏芽子。
只是不知道今年流苏催芽出的问题到底大不大，如果流苏芽子真的比预期少太多的话，聂云手上的这些流苏芽子，估计很容易卖出去，甚至有可能……卖出的价格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明天，好像是腊月初二了，到县城大集看看行情，之后再问问赵建宏，应该差不多就能知道全县的流苏催芽什么情况了。
心中想着，聂云也没什么闲心去浏览别的帖子了，干脆关了电脑，找了一床被子垫在身下，躺着休息。
坐在聂云身边的田甄瞅两眼书本，转头偷看聂云两眼，却见聂云两只眼睛盯着房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聂云还算庞大的身形落在田甄的眼里，田甄忽的心绪一荡，连忙转过头来继续看书，脸颊上升起一丝红晕，同时田甄心绪间，突然感觉很安心……
傍晚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下来。
田甄回家做饭，而聂云则是准备先去催芽大棚里看一看流苏种子催芽的情况。最近的这半个月，每隔三两天聂云都会扒开营养土，看看流苏种子出芽的情况。
这些流苏种子出芽的情况都很不错，一些原本灵气比较充裕的种子已然生出了长长的白色嫩芽，而哪怕是一些灵气比较稀薄的种子，也是鼓鼓囊囊的，内部好像有芽子生出，要把种皮撑破。聂云曾经有灵木瞳状态观察过这些种子，这些种子中的灵气，远比刚刚买来的时候浓郁，显然是这些种子也吸收了营养土中的灵气，生芽不过是时间问题。
踏着有些泥泞的道路，聂云和炭球以及两只母獒一条小狼走到了拱棚前。
推开门，进了拱棚，此刻这拱棚里的气温也不算太高，毕竟连续的阴天使得拱棚白天也吸收不到足够的热量。
待会儿吃了饭，还得到这里边生炉子……
随手关上门，聂云搬下一大盆流苏种子来，扒开上层的营养土，寻找里边的流苏芽子。
上次来看，还是三天之前，那个时候流苏出芽差不多在70％左右，这一次不知道到了多少。不过这三天连续下雨，白天拱棚气温都不算高，也就是维持在三四度上，这样的温度下，估计流苏出芽率不会增加多少。
扒拉开表层营养土，一堆黑色坚果一样的流苏种子出现在了聂云的面前，这些流苏种子上面，都带着至少一两公分的嫩白色芽子。
一个、两个、三个……八个……入目的八个流苏种子，不管大小，竟然全部都带着芽子，那么一看，出芽率都达到百分百了。
轻轻翻动这营养土，聂云又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流苏种子，看到这把流苏种子，聂云忽的一愣。
这一把流苏种子，足足七八个，也几乎全部出了芽，只不过有一个表皮有点儿破损的流苏种子没出芽罢了。
这些流苏种子……几乎全部出芽了？聂云双目，明显一亮。
清晨，悍马车载着聂云田甄以及炭球和小狼，不急不缓的向着峤县县城而去。
昨天晚上刮了一阵北风，天上的云层倒是被基本驱散了，但是气温却是再度下降了四五度。今天的北风也没怎么停，聂云和田甄身上都罩上了厚衣服。只有炭球和小狼这俩身上带毛的畜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不知道这样的天气，大集上人多不多……”
聂云一边开着车，心中一边想着。
外面的寒风，聂云倒是感觉不到，不过单单是看路边一些水沟里边结的厚厚的冰，以及清晨还未化去的白霜，聂云便知道现在气温有多低。大集上那些卖花卉盆景、卖大狗的，很多都是开着三轮摩托车去赶集的，这样的天气，他们就未必肯出来了。
况且一些小狗、花卉盆景，都是怕冻的，这样的天根本就不敢摆在外面，寒风一刮，拿回去一瞅全冻死了，那就彻底悲剧了。
所以聂云估计，大集上花鸟市场的人肯定要少很多。
不一刻，聂云车子已经开到了县城，直奔花鸟市场而去，到了花鸟市场，聂云停下车子，不用下车，透过前窗玻璃，就能看到花鸟市场这整条大街都冷冷清清的，只要寥寥几份摊子。卖狗的地方，也就是三四份，全都是半大藏獒、德牧，这些耐寒的大狗，至于那些小型犬，都不敢出来。
如果天气好，还有一些喜欢花鸟宠物的小青年、女孩子跑过来看看，摸摸大狗什么的。这样的天气，除了真正想买的，几乎就没人出来。卖狗的蹲上半天，未必能卖出一只去。
这些卖花卖狗的能过来赶集，主要也不是为了售卖，也还是为了几个花友、狗友聚到一起，交流一番。
“下车吧！”
聂云说着，带着田甄和炭球小狼下了车。
小狼下了车，两只眼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呜呜叫了两声，身子紧紧贴着炭球。狼这种动物，对于人类还是本能的有点儿畏惧，尤其是人多的地方，多少有点儿害怕。
炭球舔了舔小狼，好像是安慰了一下，迈开四只爪子紧紧跟着聂云和田甄，小狼也连忙跟了上来。
顺着大集看了一下，几个卖盆景的，都是摆着一些松梅竹岁寒三友这样的盆景，松柏居多，另外山石类盆景也不少，花盆里竖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又或者是翠绿斑杂，类似玉石，却又打磨的光滑无比的石头。
卖桂花的没看到，桂花一般还是很难适应零下七八度的环境的，尤其是盆栽的桂花。不过，售卖桂花砧木流苏的，倒是有一份。
聂云缓缓踱步到了这么一份流苏摊位前，看了一下几株流苏，这些流苏都是三四公分粗细，勉强可以嫁接。
“大爷，这油根儿怎么卖啊？”
蹲下身子来，聂云一边抚摸一棵流苏，一边向摊子后边的六十多岁的老汉问道。
“这棵三十，这棵五十，这棵厉害了，要一百五。不过这棵型好啊，你看这根！”老汉将聂云查看过的几棵流苏的价格都说了一遍。
“大爷，最近这油根儿价看涨啊？上回来可没那么贵啊。”一抬头，聂云随口向这老汉说道。
实际上这些半成品流苏，一棵有一棵的价儿，根型、直径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说不上涨跌。聂云那么说，无非就是想套这老汉的话。
“可不是，最近都涨了一点儿了。不过现在不买的话，过了年春天涨的还厉害，小伙子，怎么样，现在买两棵吧，回去养俩月，春天就能接上桂花。今年油根儿苗都到一块了，明年还厉害，苗子涨价，这三四年的桩子还不跟着涨？”老汉向聂云劝道。
“大爷，我看未必吧？”聂云一笑：“今年种子涨价，明年苗子可不一定就涨。还得看行情。今年咱县进的种子少说二十多万斤吧？过了年那么多苗子，能不能卖出去还不保准呢！”
“二十多万斤？”老汉冷笑一声，卷了一支旱烟，放嘴里打着火。
“光青龙山那边，就何止进了二十多万斤！不过小伙子你不知道吧，今年种子不行，青龙山那二十多万斤种子，能有两成出芽就不错了。咱县油根儿种子出芽，过六成的好像都没几个。全省基本都这样。种子是多了，长不出苗来，还不是白搭？过了年这油根儿苗，价跌不了！”吧唧吧唧抽着烟，这老汉向聂云说道。
青龙山镇那些种子，出芽率百分之二十？
聂云眉头一皱，这个消息，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是对于赵建宏主张要搞的那个万亩流苏园，就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PS：最近有点不在状态，见谅了。
正文第九十章落井下石
赵建宏主张做的万亩流苏园，实际上早在今年夏天就着手准备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这个万亩流苏园还不过是镇上的一个规划，算不上一个县级的工程，还没有得到县里的拨款。而现在，这个万亩流苏园通过了县里的审批，被县里当成了一个产业来发展，同时也得到了大量的拨款。
县财政拨款，加上贷款，聚集起了数千万资金，就是为了做这个万亩流苏园。
之前青龙山镇也去豫南，收购了大量的流苏种子，用来催芽育苗，等到明年将流苏苗种下，这个万亩流苏园也便基本形成了……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青龙山镇的流苏催芽，出芽率，不过是两成！
两成出芽率，显然远远无法满足万亩流苏园的需要。
为了这个规划，青龙山镇准备好了足够的资金，充足的土地，甚至相关的化肥、农药、技术人员都调动来了不少。然而没有足够的流苏苗，这一切都是白搭，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没半分着力点。
看来，赵建宏这次麻烦不小了……
“大爷，我也是刚养桂，嫁接还不大熟，现在先不买了，先到那边看看！”站起身来，聂云和这个大汉说了声，离开了这个摊位。
待会儿，得把赵建宏约出来聊聊了，自己掌握了大量的流苏芽子，应该可以解除赵建宏的燃眉之急。
又沿着花鸟市场摊子走了一会儿，聂云和田甄差不多到了卖大狗的宠物市场这边。这个时候，聂云才发觉到，卖大狗的这边，居然停着一辆路虎车，一看车牌，却是赵建宏的那一辆！
“赵老哥也来了？”聂云一愣，连忙向着卖大狗那边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一个摊子，抓着一只黑色小狗看品相。
“赵老哥在那边，咱们过去看看吧。”和田甄说一声，聂云俩人带着炭球和小狼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喵！”
一只白底黄花色的老猫，此刻正蹑手蹑脚的想要去挑衅狗市上的大狗，不经意一回头，恰好看到炭球身后的小狼，不由得毛皮一炸，喵呜一声，一下子蹿的远了。
周围狗摊上的一些大狗，听到这猫叫声，也警惕的向着这边看来。
发现小狼，这些大狗全都是神色一凛，几只原本趴着的大狗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正想要吠叫，却发觉小狼跟前有炭球守护着。见到了狗王，这些大狗的吠叫声立刻憋在了嗓子里，只是呜呜了两声，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的赵建宏，正跟那个卖狗的讨价还价。
“兄弟，按咱县的行情，就是成年细狗子，五十块就能拿下来，你这只半大狗虽然不错，但最多也就是一百，要价三百，太贵了一点儿……”
赵建宏抱起那只半大小黑狗，向那卖狗的中年人道。
“赵总，实话跟你说，我这狗也是一个朋友卖给我的，看着品相好，我才拿过来，也想着卖个高价。买来的时候就是两百，您再给添一百，三百块您拿走。狗绝对够机灵，赵总你也是常养狗的，拿回去训出来，上山抓兔子逮野鸡绝对是小菜一碟。就算是碰上了土狼，这狗也绝对不打怵！”
那卖狗中年人显然认识赵建宏，紧紧咬住了三百块的价钱，同时夸赞这小黑狗。
这中年人的摊子上，主要是三只成年藏獒，这黑色小狗独一无二，显然不是他们自己家狗下的，八成和他说的一样，是他看着不错，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
“狗是好狗，不过就是好狗也没这个价！”
赵建宏抱着小黑狗，依旧摇头。
“这样的狗，你说两百买来的，我绝对不信。一百块钱顶天了，这么着，我再给你加一百，两百块，这狗我就抱走了！”赵建宏说道。
几百块钱，赵建宏倒是不在乎。
但是无论是买花还是买狗，主要还是看东西值不值那个价。真正价值一百的东西，人家出价一千，你讲价到一百，人家说你有眼力，而不会说你抠门，九百块钱都舍不得。而你一点儿不讲价，直接一掷千金买下来，人家不会说你大气，只会说你**外行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冤大头！
赵建宏讲价，在乎的不是那一百块，在乎的自己的眼力名声。
“行了赵总，您厉害，这狗就是我一百块拿来的，两百，您抱走吧！”被赵建宏说破了这小黑狗的真正价值，那卖狗中年人倒也服气，直接说道。
“赵老哥，看小狗呢？”而就是这个时候，聂云也走到了赵建宏身边。
“咦？聂云，你也过来了？”见到聂云，赵建宏脸上立刻显现出惊喜之色来，随手将小黑狗放到地上：“聂云兄弟，你来看花的？”
“过来看看流苏行情，这不正好看到老哥也在，就过来看看了。”聂云如实说道。
炭球看到赵建宏，立刻蹿到了赵建宏跟前，亲热的蹭着赵建宏的双腿。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此刻的炭球身形再度变大了一点儿，不过比起普通的成年獒来也不是特别庞大，主要是身体灵活度、力量都有了极大的提升，精气神也远比之前好。
“呵，炭球长成小狮子了？再要遇上土狼，莫说是一头，就算是来个两三头，我看炭球都不打怵了！”
赵建宏摸着炭球的脑袋，口中称赞道。
“兄弟也是养狗的？这獒看着不错啊！”
那个卖狗人看到炭球，也赞了一声，不过仔细看了两眼，却又摇了摇头。
“可惜了，好像是串子啊，品相上不大纯。要是纯种獒的话，就这身毛色，也值个百儿八十万的了！”这卖狗人略带可惜的说道。
“百儿八十万？”聂云还不等说什么，赵建宏先是冷笑了一声，“我就算是出五百万，怕是聂云兄弟也未必把这家伙卖给我！”
“五百万？”这卖狗中年人一愣，不禁咂舌。
“赵总你有钱人，五百万买条狗不算啥，不过这样的串子，能有五千就算不错了。赵总你瞅瞅我这两条獒，不算太纯，至少品相不差了。哪个不比这只串子强？”这卖狗人说着，伸手就要把自己面包车里蹲着的两只藏獒往下牵。
那两只藏獒，一黄一黑，被这卖狗中年人牵下来，却是根本不听指挥，腆着脸凑到了炭球跟前。
“汪汪！”
炭球冲着这两只獒汪汪叫了两声，这两只獒几乎没任何犹豫，立刻在炭球跟前趴下了身子。
炭球昂首阔步，走到那头黑獒后边，一下子骑到了黑獒身上，胯部耸动，就要图谋不轨原来这黑獒竟是一只成年母獒。这母獒被炭球爬跨，脑袋温顺的低着，就连脑袋后面戴着的一圈大红花，都显得焉不拉几……
那卖狗中年人，见到自己母獒任由炭球欺负，早已是看得傻了……
赵建宏的路虎车拉着聂云田甄，带着炭球小狼，以及新买的小黑狗，离开了狗市。
直到车子走远，卖狗中年人才把自己两只藏獒拽了起来，在赵建宏聂云跟前，这卖狗人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都是因为这两只不争气的藏獒。
“狗王，到底是狗王啊……”
望着路虎车远去的背影，这中年卖狗人不禁感叹。
瞅瞅人家炭球，小母狼照样拐带着，别的獒犬，凡是公犬全部臣服，凡是母犬全部雌伏。想玩什么样的母狗就玩什么样的母狗，这才是真正的狗中王者……只可惜，这样的狗王，不在自己犬舍里边……
到了大集集头，聂云和田甄换成自己那辆悍马，跟着赵建宏，到了古城酒楼。
古城酒楼二楼雅间之中。
“老哥，听说你们青龙山万亩流苏园那边，流苏种子催芽没做好？”三五个小菜摆上，刚刚开吃，聂云便开门见山，向赵建宏询问道。
“差不多吧！”
赵建宏抿了一口白酒，神色有些凝重。这次赵建宏喝的是白酒，青龙山酒业的青龙酿，显然是吃完饭后不准备自己开车回去了。
“前期收种子的时候，种子就有点儿问题，那时候种子还没完全成熟，因为我们过去采购种子的人出高价，豫南流苏苗圃那边，不少人干脆就把还没完全熟的种子采摘下来卖给了我们。加上咱这边催芽的技术也不成熟，出芽率也就是在百分之十七八上！”赵建宏缓缓说道。
“不过主要也是今年的气候，流苏种子普遍产量低，质量也不好。加上催芽这段时间，咱这边气候比往年也有点儿反常，咱峤县，乃至是整个鲁东，催芽普遍做的都不好，最好的也就是六成的出芽率！”
“咱们县，出芽最好的，就是城阳镇的小孙，也就是六成出头。前两天镇上万亩流苏园的负责人联系了小孙，准备收购一点儿流苏芽子。没想到这小孙一开价就是七百五一斤！”
赵建宏说着，脸上不禁显现出了一丝冷意，一仰脖子，一小杯白酒直接下了肚。
“这是咱县里，有人落井下石，就不想让我们搞万亩流苏园啊……”
冷冷说着，赵建宏的声音都有些飘忽起来。
正文第九十一章合作
“急功近利，急功近利啊！”
赵建宏轻叹一声，自斟自饮，又是一小杯白酒下肚。
有人落井下石？
聂云只是略微一想，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赵建宏想要在青龙山镇搞万亩流苏园，这个规划虽然在峤县县委常委会上通过了，但并不是每一个县委领导都赞同这个规划的。万亩流苏园，想要见效益，怕是需要至少三四年的时间，有些人，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在某些领导看来，最容易出政绩的，还是卖地、招商引资。
别的不用说，之前聂云见过一面的，那个任副县长，明显就属于这一类。这样的人，是下来镀金捞政绩的，而不是做实事的。其政治理念和赵建宏截然不同。
赵建宏虽然在峤县威望很高，但到底退下来了，不过是在政协挂个名罢了。
万亩流苏园如果进展顺利，任副县长这一类人无法和赵建宏掰手腕，但是万亩流苏园进展不顺利，任副县长这一类人自然要落井下石，赵建宏到底不在其位，在绝对劣势之下，就难以和任副县长这类人抗衡了……
“老哥，有些人目光短浅，老哥不用在意！”
拿起那瓶青龙酿，聂云给赵建宏再度倒上了一杯，口中安慰道。
政治斗争，聂云不想掺和。
不过现在青龙山万亩流苏园需要流苏芽子，聂云手里又恰好有流苏芽子要出手，这种情况下，聂云到不介意帮赵建宏一把，互利互惠。
“老哥，不知道万亩流苏园那边，需要多少芽子？我前段时间去豫南搞了一点儿种子，现在已经催出了芽子，如果那边需要的话，我可以出手一些。”
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果汁，聂云向赵建宏说道。
“你有芽子？”
听到聂云这么说，赵建宏双眼一亮，下意识问道：“聂云兄弟，你什么时候弄的流苏种子？”
“就是那次上省城，卖出了老金桂，顺便就去了一趟豫南，弄回来一些种子，回来就催芽了。可能是误打误撞用对了法子，催芽成功率比较高，这才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弄出不少芽子来了。正想联系联系老哥，让老哥帮忙找找销路呢。”聂云随口说道。
至于具体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芽子，聂云也没直接和赵建宏说。
“聂云兄弟，你要卖芽子好说，老哥就能做主。不过价格上不会太高，至少是达不到城阳小孙要的七百五的价。现在我们对外收购，就是六百的价，不过收不到多少，你要卖的话，老哥做主，六百五收了！”赵建宏说道。
六百五的价钱，对于流苏芽子来说，已经是绝对的高价了。
要知道，之前聂云准备搞流苏种子的时候，预估的价格是五百一斤，即便是这样，也有两倍以上的利润。
收购种子的时候，因为种子是后期的种子，价格大降，平均甚至不到一百块一斤，出了芽子，更是可以达到四倍五倍的超高利润！
现在赵建宏出价六百五，又让聂云流苏催芽的利润多了一倍多。
“别了老哥，既然你们对外是六百收，那就是六百了。就是不知道万亩流苏园那边能吃下多少种子。”
六百五的价格，到底比收购价高出了五十。
如果数量少的话，这个价收购一些芽子，赵建宏自然能够做主，但是如果数量太庞大的话，让赵建宏做主全部用六百五的高价收购下来，就有些难为赵建宏了。
这次毕竟是聂云找赵建宏帮忙，总不好太难为人。
“有多少要多少！”
赵建宏向聂云说道。
“万亩流苏园那边缺口实在太大了，从你这儿收点儿芽子，估计也就是杯水车薪。我估计在咱县里，除了聂云兄弟你，我们是收不到芽子了！”赵建宏轻叹说道。
搞流苏催芽的，一般也都搞育苗，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土地，建好了拱棚，准备催出芽子来进行育苗。如果流苏种子出芽率高的话，除了自己育苗用到的芽子之外，还能余出一些芽子来用于出售。但如果出芽率低，芽子自己都不够用的话，自然人家就不卖了。
总不能让人家把芽子卖掉，让自己的土地、拱棚都荒着吧？
“八万斤芽子，不知道老哥那边能不能吃得下。”
聂云双目盯着赵建宏，口中缓缓说道。
“八万斤芽子，少了点儿，怕是连百分之一的缺口都堵不上……”赵建宏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酒杯刚举到嘴唇上，赵建宏的身子陡的一颤，双目如炬，刹那间紧紧盯住了聂云。
“你说……多少？八百斤……还是八……”此刻赵建宏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了。
之前听到聂云说芽子数量，赵建宏还以为是八百斤。
峤县搞流苏的花农倒是不少，八百斤芽子，对于万亩流苏园来说杯水车薪，但是对于花农来说，已经算是搞的比较大了。所以聂云向赵建宏说出芽子数量的时候，赵建宏下意识的以为聂云手上有八百斤芽子。
但是下一瞬间，赵建宏突然发觉，聂云说的，并不是八百斤，而是……八万斤！
这一刻，赵建宏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八万斤的芽子，也就是说，之前聂云购买了八万斤的种子，哪怕是在流苏种子价格最低的时候，这八万斤种子也得价值五六百万。一下子投资五六百万搞流苏种子，别说是聂云这样的刚刚搞花卉的新人了，就算是赵建宏，也没有这样的魄力！
甚至可以说，整个鲁东，乃至全国，都未必有人有这么大的魄力！
五六百万资金，对于一些大公司大集团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是搞流苏催芽育苗的，有几个敢一下子投资那么多的？
或许那些大公司大集团的掌舵人，魄力远超聂云，一挥手就是几千万几亿的项目。但是这些大公司大集团都有自己的捞钱门路，不可能贸然插手流苏产业。
敢以数百万资金搞流苏催芽，只此一人！
“八万斤种子，这是我估计的，不过应该不会相差太多。如果青龙山的万亩流苏园能吃下来，我也不另外找买家了。说实话老哥，我虽然搞了催芽，但是手头半块地没有，之后的育苗是不可能搞的，如果万亩流苏园吃不下这些芽子，别的渠道又卖不出去，这些种子怕是都得烂在我手里！”聂云微笑说道。
流苏催芽，倒是简单一些，把种子丢到营养土里，用花盆装好，堆在那儿就行了，占用空间并不算大。
实在不行，干脆花盆摞花盆，摞到三四米高都没事儿。
而流苏育苗就不同了。
流苏育苗，需要用到大量的土地，要把这些流苏芽子全部平铺在这块土地上，盖上土，等待长出小苗来。每一棵小苗都需要有充足的光照才能生长，想要一层摞一层，基本不可能了。
八万斤的芽子，怕是没有几百亩的土地，根本无法育苗。
育苗过程中，需要搭建拱棚、休整土地，地面上还得布上一层农家肥、细沙什么的。而且需要到第二年春末夏初那一段时间，育出的小苗才会出售……那么麻烦的事情聂云显然没精力去做。
直接售卖芽子，无疑是明智之举。
“八万斤芽子……”这一次，听到聂云确认，赵建宏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聂云的目光之中，已满是狂热。
“老弟，你不是耍你老哥，拿老哥我寻开心吧？八万斤芽子，你可真是老哥的及时雨啊！”
一拍大腿，赵建宏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八万斤芽子……实际上，万亩流苏园的流苏芽子缺口，差不多在十万斤左右。
搞万亩流苏园，青龙山镇之前收购的种子倒不算太多，也就是两三万斤左右。原本是准备到了流苏催芽结束，再向峤县那些花农购买一部分芽子凑足。谁想到今年整个鲁东流苏催芽都不景气，几乎没人手上有多余的芽子。所以收购芽子也就成了空谈，直接影响了万亩流苏园的进展。
而现在，聂云手上八万斤芽子，直接弥补了万亩流苏园最大的一个缺口。
实际上，八万斤和十万斤之间，也相差不了多少了，八万斤芽子，育苗的时候种的稍微稀一点儿，也足以把万亩流苏园准备出来的那些育苗土地全部种满了！
此刻的赵建宏，早已从离席，在包厢内不断踱步，脸上难掩兴奋之意。
“老弟，我这就和万亩流苏园的负责人通电话！”
走了两圈，赵建宏勉强平复好兴奋无比的心境，掏出了手机。
“至于芽子的价格，老哥也绝对不能亏待老弟你。能给你争取到什么价位，绝对不能给老弟你再压价！”
口中说着，赵建宏已然拨通了那边的电话。
正文第九十二章恐怖的利润
赵建宏和万亩流苏园负责人通话，聂云此刻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心绪之间也是不断的翻腾。
八万多斤流苏芽，每斤价值至少六百人民币！
总共就是近乎五千万的价值！之前聂云和刘俊伟的投资，还不到六百万，从不到六百万到近乎五千万，几乎是翻了十倍的利润，这已经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十倍利润，恐怕就是走私、贩卖军火、毒品这一些违法犯罪行业，都无法达到这么高的利润！
不过说起来，花卉业，十倍利润也不是很少见。
那些珍稀品种且不说，就是之前聂云在赵建宏桂园里见到的几棵红豆杉，据赵建宏所说，去年的时候，价格也就是不到两百块一株，今年价值直接翻了十倍，一株株型比较大的红豆杉，价值就能达到两三千。
另外，去年搞流苏育苗的，最终获利都是达到了五六倍。
这些都不是吹牛的，去一些花卉论坛贴吧上逛逛，随便问几个人，都知道鲁东省不少搞流苏育苗的都发了家。另外红豆杉价格也都翻了十多倍。那些乘势而起，赚到了不少钱的花农，几乎比YY小说主角还要YY了……
现在聂云凭借灵木瞳，将流苏种子出芽率近乎提升到了百分百，加上全省今年流苏催芽都出来问题，获利七八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聂云勉强平复好心境。
现在，就看万亩流苏园负责人能给自己出到什么价钱了。聂云估计，有赵建宏争取，价格应该不会太低，至少不会低于六百块一斤。
如果价钱出得太低的话，聂云也不介意把流苏芽子出售给别人。毕竟现在整个鲁东流苏催芽都不景气，很多花农早就整理好了土地，搭建好了拱棚，但是手里却没有足够的流苏芽。把这些流苏芽卖给那些花农，价钱也不至于太低。
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像青龙山万亩流苏园基地那样，能一下子吞下八万斤芽子。如果要把流苏芽子卖给那些花农的话，就稍稍麻烦一点儿了。
“好，先这样！”正当聂云思绪万千的时候，赵建宏那边也挂断了电话。
“老弟，我们那边出的价钱，最高就是六百五一斤了。其实之前城阳镇小孙要价七百五，我们都考虑过，不过就算从他那边买个千儿八百斤的芽子，也是于事无补，这才没有和他谈拢。”
挂断了手机，赵建宏直接和聂云交代了价钱。
“你这边芽子够多，如果按七百五的高价收购的话，万亩流苏园基地那边的资金就有些紧张了，所以最高就是出价到六百五，和之前我给你出的价钱持平。”
赵建宏解释说道。
“行，六百五的价钱已经很高了。老哥你尽快叫万亩流苏园那边的人到我们村取芽子就行了。”价钱比聂云想象的还要高出了五十，八万斤芽子，就能足足多赚出四百万来，比之前聂云的总资产都要高了。这样的价钱，聂云自然满意。
“那好，待会儿万亩流苏园那边的负责人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顺便把收购合同签下来吧！”赵建宏说道。
下午两点。
悍马车载着聂云田甄以及炭球小狼，驶向马家屯村。
手中握着方向盘，聂云呼吸之间，一缕缕酒气飘散了出来。不过此刻聂云的大脑却是无比的清醒。
和万亩流苏园负责人吃饭，想要不喝酒基本是不可能的，甚至就连田甄都喝了一点儿啤酒。这些官僚，基本上上了饭桌，逮着谁就让谁喝酒，要不是炭球和小狼不是人类，恐怕也得被灌上两瓶……
不过虽然喝了酒，但是聂云还不至于喝醉，哪怕是喝醉，自己右眼灵木瞳之中的灵气也能第一时间分解酒精，让自己大脑随时保持清醒状态。
悍马车副驾驶位子上，放着一份合同。
合同的内容大致是青龙山万亩流苏园收购聂云手中所有的流苏芽子，价格，则是一千三百六十元一公斤，也就是六百八一斤。
六百八一斤，实际上落到聂云手里的，就是六百六，中间的二十元差额，则是落到了万亩流苏园负责人的腰包里。
“这群当官的，真黑！还不如咱们直接和赵伯伯交易，不通过那个负责人呢！”
车子后座上，田甄还有些愤愤不平。
聂云轻轻笑了一下。
“就算咱们直接和赵老哥交易，也差不多一样的情况。”一边开车，聂云一边跟田甄解释。
“赵老哥自然不可能收咱们的回扣和好处，但是他买回去种子，万亩流苏园的其他负责人会相信他没有拿回扣么？这二十块的差额，不止是给那一个负责人的好处，同样也是给万亩流苏园其他相关人员的。回去之后，他还得和别的官员分这笔钱。如果他半点儿回扣都不拿，回去之后没有好处分给手下人，手下人不会认为他廉洁奉公，只会认为他独吞了好处，他这个负责人也当不下去了……”
如果是大学那会儿，有点儿愤青的聂云说不定还会暗骂这个负责人。
现在的聂云大学毕业，经历了一些事情，也多多少少能理解这个负责人了。总之一句话，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好了，回去找几个乡亲，把花盆里的流苏芽子全部弄出来，待会儿那边就来车拉了！”聂云说道。
回到村子里，聂云直接把车开到村委会，塞给村长一个红包，让村长用大喇叭帮忙找人。
因为还是下午，很多在外面打工的还没有回来，所以叫的人比上次稍微少点儿。
虽然少点儿，也少不到哪里去了。
农村的健壮劳力，除了种地之外，很多都是干建筑的。而干建筑的，冬天一般都无法施工。像是水泥这些建筑材料，都比较怕冻。活好的水泥糊墙上，一旦在晾干之前冻了，基本就失去了功效。所以一般到了腊月，北方很多建筑工地都停了工，让民工回家过年……
这一次，大喇叭一吆喝，也来了二十多个壮劳力。
没等多长时间，三辆重卡已经开到了马家屯。
聂云拱棚之中的盛放流苏种子的花盆已经被搬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筛掉营养土，就剩下了一颗颗的带着嫩白芽子的黑色流苏种。
此刻的赵建宏也跟着过来了，看到一个花盆里筛出来的种子里边，极少有没有生芽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出芽率，几乎百分之百！
虽然每个花盆里都有几颗没有生芽的种子，但是当初购买种子的时候，也不是每个种子都是好的，有一些被虫蛀了，或者出了毛病烂掉的种子，自然是不可能催出芽子来的。
赵建宏随手捡起几颗没出芽的种子，弄开外皮，果然看到里边有一道道的虫蛀的小洞，亦或者是种子直接烂掉了。
可以说，聂云这些种子的出芽率，已经算是百分之百了！
在别人出芽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甚至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的情况，聂云的这些流苏种子的出芽率达到了百分百，这是什么概念？只能说，聂云在流苏上的造诣，比当今任何一个花农，都要高超！
之前聂云妙手回春，救治老金桂，还可以说是运气作祟。
但是现在，聂云流苏出芽率百分百，只能说聂云在花卉植株的栽培上造诣深厚了。也只有在聂云有信心保证流苏出芽率的情况下，才敢投资数百万，购买这些种子进行催芽……
这些流苏种子筛选好了，直接过秤、装袋，记录重量，装车。
总共弄了三台电子称，同时称重，聂云、田甄和赵建宏分别负责记录，饶是这样，也足足花费了四个多小时，这些芽子也不过是堪堪装好了三分之一罢了。
“各位大哥大叔，大家留下几个人帮忙看着点儿这儿，大家都先回去吃饭，今天晚上麻烦大家加加班儿，把这些种子都弄好。这点钱大家先拿着，等活儿干完了，每人再加五百！”
看看已经晚上七点了，聂云直接掏出五千现金，分给这些乡亲。
这些流苏芽子已经到了售卖阶段，可以直接卖掉换成现金了，难保不会有什么人见财起意，偷走一些，甚至是心生妒恨，给聂云的拱棚点上一把火……所以最好还是晚上加加班，一次性全称好，拉走算了。
“行，聂云大兄弟，我们吃了饭就过来！”
登时便有几个中年汉子向聂云说道。聂云在村里的辈分不算小，这些中年人里边，基本都是和聂云称兄道弟的。
五千块现金，每人都能分到两百。有了钱，这些乡下汉子也有了力气，连续奋战上一晚上不过是小菜一碟。
吃过了饭，继续对付这些芽子。
负责记录连续四个小时，田甄和赵建宏都有些疲惫了，只有聂云精神还好。
干脆聂云让田甄和赵建宏休息，流苏芽子装袋完毕，直接拿到聂云面前的电子称上称重，一分钟称个五六袋，三四百斤还是没问题的。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称上万斤。
所有流苏芽子的重量数据都汇总到了聂云手中的小本之上，一边称重，同时聂云也大致估算这些芽子的总重量。五万斤……六万斤……七万斤……八万斤……
正文第九十三章回来了！
凌晨三点钟，最后半袋流苏芽子称重之后，被小心翼翼的抬到了最后一辆卡车上。
聂云也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最后一个重量数字。
此刻聂云手中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了十多页的数字。八万多斤的流苏种子，差不多一千多袋，聂云手里的笔记本上也记载了一千多个重量数字。光是把这些数字全部加起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完的事情。
“各位大哥大叔，今晚麻烦大家了。这些钱一点儿小意思，总不能让大家白忙活一晚上！”
聂云直接拿出了一万五千块，分给这些帮忙的村民。
这些村民推辞了两句，也都喜笑颜开的接了钱。
晚饭之后，除了之前的二十几个村民，又来了几个村民帮忙，聂云一视同仁，都是每人五百，剩下的几百块钱，索性就让这些村民买了几条子烟分了。
让这些村民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就是计算流苏芽子总重量了！
万亩流苏园那边，也来了两个会计，最后半袋流苏芽子称重完毕，聂云和这两个会计也开始了计算。
这么多的数字，计算机都不大顶用了。
聂云干脆搬出了自己和田甄的两台笔记本电脑，先把这些数字分别输入到了两台电脑的excel文档之中，对照了两遍，确认无误之后，开始计算。
使用电脑计算，速度远比计算器快。
最重要的是，使用电脑计算，哪怕是出了差错，也能找到哪条数字弄错了，改正过来。而使用计算机，一旦出了岔子，就得重新计算。
不过是两秒钟，两台电脑之中，显示出了同一个数字。
43433。6！
因为电子称是用公斤算的，也就是说，这些流苏芽子，总重量达到了八万六千八百多斤！
比聂云之前估料的八万斤芽子，还要足足高出了六千多?( 灵木瞳 http://www.xlawen.org/kan/1548/ )
心中猜疑着，聂云点开了这个帖子。
帖子的内容只是说收购流苏芽子，价格电话里谈，然后留下了一个电话联系方式。
随手翻了一下下面的跟帖，除了打酱油的之外，倒是有几个帖子中说，明年的流苏苗子价格恐怕要翻好几倍，今年的流苏催芽……好像是很多花农的催芽都出了问题，流苏种子的出芽率都很低……
种子催芽出了问题，出芽率大减？
聂云心绪微微一动，从这个帖子仅有的一点儿讯息来看，恐怕不止是峤县一家两家的花农催芽出了问题，种子催芽出问题应该具有一定的普遍性，致使峤县的流苏芽子的数量，远远少于预期。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人从网上求购流苏芽子。
只是不知道今年流苏催芽出的问题到底大不大，如果流苏芽子真的比预期少太多的话，聂云手上的这些流苏芽子，估计很容易卖出去，甚至有可能……卖出的价格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明天，好像是腊月初二了，到县城大集看看行情，之后再问问赵建宏，应该差不多就能知道全县的流苏催芽什么情况了。
心中想着，聂云也没什么闲心去浏览别的帖子了，干脆关了电脑，找了一床被子垫在身下，躺着休息。
坐在聂云身边的田甄瞅两眼书本，转头偷看聂云两眼，却见聂云两只眼睛盯着房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聂云还算庞大的身形落在田甄的眼里，田甄忽的心绪一荡，连忙转过头来继续看书，脸颊上升起一丝红晕，同时田甄心绪间，突然感觉很安心……
傍晚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下来。
田甄回家做饭，而聂云则是准备先去催芽大棚里看一看流苏种子催芽的情况。最近的这半个月，每隔三两天聂云都会扒开营养土，看看流苏种子出芽的情况。
这些流苏种子出芽的情况都很不错，一些原本灵气比较充裕的种子已然生出了长长的白色嫩芽，而哪怕是一些灵气比较稀薄的种子，也是鼓鼓囊囊的，内部好像有芽子生出，要把种皮撑破。聂云曾经有灵木瞳状态观察过这些种子，这些种子中的灵气，远比刚刚买来的时候浓郁，显然是这些种子也吸收了营养土中的灵气，生芽不过是时间问题。
踏着有些泥泞的道路，聂云和炭球以及两只母獒一条小狼走到了拱棚前。
推开门，进了拱棚，此刻这拱棚里的气温也不算太高，毕竟连续的阴天使得拱棚白天也吸收不到足够的热量。
待会儿吃了饭，还得到这里边生炉子……
随手关上门，聂云搬下一大盆流苏种子来，扒开上层的营养土，寻找里边的流苏芽子。
上次来看，还是三天之前，那个时候流苏出芽差不多在70％左右，这一次不知道到了多少。不过这三天连续下雨，白天拱棚气温都不算高，也就是维持在三四度上，这样的温度下，估计流苏出芽率不会增加多少。
扒拉开表层营养土，一堆黑色坚果一样的流苏种子出现在了聂云的面前，这些流苏种子上面，都带着至少一两公分的嫩白色芽子。
一个、两个、三个……八个……入目的八个流苏种子，不管大小，竟然全部都带着芽子，那么一看，出芽率都达到百分百了。
轻轻翻动这营养土，聂云又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流苏种子，看到这把流苏种子，聂云忽的一愣。
这一把流苏种子，足足七八个，也几乎全部出了芽，只不过有一个表皮有点儿破损的流苏种子没出芽罢了。
这些流苏种子……几乎全部出芽了？聂云双目，明显一亮。
清晨，悍马车载着聂云田甄以及炭球和小狼，不急不缓的向着峤县县城而去。
昨天晚上刮了一阵北风，天上的云层倒是被基本驱散了，但是气温却是再度下降了四五度。今天的北风也没怎么停，聂云和田甄身上都罩上了厚衣服。只有炭球和小狼这俩身上带毛的畜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不知道这样的天气，大集上人多不多……”
聂云一边开着车，心中一边想着。
外面的寒风，聂云倒是感觉不到，不过单单是看路边一些水沟里边结的厚厚的冰，以及清晨还未化去的白霜，聂云便知道现在气温有多低。大集上那些卖花卉盆景、卖大狗的，很多都是开着三轮摩托车去赶集的，这样的天气，他们就未必肯出来了。
况且一些小狗、花卉盆景，都是怕冻的，这样的天根本就不敢摆在外面，寒风一刮，拿回去一瞅全冻死了，那就彻底悲剧了。
所以聂云估计，大集上花鸟市场的人肯定要少很多。
不一刻，聂云车子已经开到了县城，直奔花鸟市场而去，到了花鸟市场，聂云停下车子，不用下车，透过前窗玻璃，就能看到花鸟市场这整条大街都冷冷清清的，只要寥寥几份摊子。卖狗的地方，也就是三四份，全都是半大藏獒、德牧，这些耐寒的大狗，至于那些小型犬，都不敢出来。
如果天气好，还有一些喜欢花鸟宠物的小青年、女孩子跑过来看看，摸摸大狗什么的。这样的天气，除了真正想买的，几乎就没人出来。卖狗的蹲上半天，未必能卖出一只去。
这些卖花卖狗的能过来赶集，主要也不是为了售卖，也还是为了几个花友、狗友聚到一起，交流一番。
“下车吧！”
聂云说着，带着田甄和炭球小狼下了车。
小狼下了车，两只眼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呜呜叫了两声，身子紧紧贴着炭球。狼这种动物，对于人类还是本能的有点儿畏惧，尤其是人多的地方，多少有点儿害怕。
炭球舔了舔小狼，好像是安慰了一下，迈开四只爪子紧紧跟着聂云和田甄，小狼也连忙跟了上来。
顺着大集看了一下，几个卖盆景的，都是摆着一些松梅竹岁寒三友这样的盆景，松柏居多，另外山石类盆景也不少，花盆里竖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又或者是翠绿斑杂，类似玉石，却又打磨的光滑无比的石头。
卖桂花的没看到，桂花一般还是很难适应零下七八度的环境的，尤其是盆栽的桂花。不过，售卖桂花砧木流苏的，倒是有一份。
聂云缓缓踱步到了这么一份流苏摊位前，看了一下几株流苏，这些流苏都是三四公分粗细，勉强可以嫁接。
“大爷，这油根儿怎么卖啊？”
蹲下身子来，聂云一边抚摸一棵流苏，一边向摊子后边的六十多岁的老汉问道。
“这棵三十，这棵五十，这棵厉害了，要一百五。不过这棵型好啊，你看这根！”老汉将聂云查看过的几棵流苏的价格都说了一遍。
“大爷，最近这油根儿价看涨啊？上回来可没那么贵啊。”一抬头，聂云随口向这老汉说道。
实际上这些半成品流苏，一棵有一棵的价儿，根型、直径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说不上涨跌。聂云那么说，无非就是想套这老汉的话。
“可不是，最近都涨了一点儿了。不过现在不买的话，过了年春天涨的还厉害，小伙子，怎么样，现在买两棵吧，回去养俩月，春天就能接上桂花。今年油根儿苗都到一块了，明年还厉害，苗子涨价，这三四年的桩子还不跟着涨？”老汉向聂云劝道。
“大爷，我看未必吧？”聂云一笑：“今年种子涨价，明年苗子可不一定就涨。还得看行情。今年咱县进的种子少说二十多万斤吧？过了年那么多苗子，能不能卖出去还不保准呢！”
“二十多万斤？”老汉冷笑一声，卷了一支旱烟，放嘴里打着火。
“光青龙山那边，就何止进了二十多万斤！不过小伙子你不知道吧，今年种子不行，青龙山那二十多万斤种子，能有两成出芽就不错了。咱县油根儿种子出芽，过六成的好像都没几个。全省基本都这样。种子是多了，长不出苗来，还不是白搭？过了年这油根儿苗，价跌不了！”吧唧吧唧抽着烟，这老汉向聂云说道。
青龙山镇那些种子，出芽率百分之二十？
聂云眉头一皱，这个消息，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是对于赵建宏主张要搞的那个万亩流苏园，就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PS：最近有点不在状态，见谅了。
正文第九十章落井下石
赵建宏主张做的万亩流苏园，实际上早在今年夏天就着手准备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这个万亩流苏园还不过是镇上的一个规划，算不上一个县级的工程，还没有得到县里的拨款。而现在，这个万亩流苏园通过了县里的审批，被县里当成了一个产业来发展，同时也得到了大量的拨款。
县财政拨款，加上贷款，聚集起了数千万资金，就是为了做这个万亩流苏园。
之前青龙山镇也去豫南，收购了大量的流苏种子，用来催芽育苗，等到明年将流苏苗种下，这个万亩流苏园也便基本形成了……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青龙山镇的流苏催芽，出芽率，不过是两成！
两成出芽率，显然远远无法满足万亩流苏园的需要。
为了这个规划，青龙山镇准备好了足够的资金，充足的土地，甚至相关的化肥、农药、技术人员都调动来了不少。然而没有足够的流苏苗，这一切都是白搭，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没半分着力点。
看来，赵建宏这次麻烦不小了……
“大爷，我也是刚养桂，嫁接还不大熟，现在先不买了，先到那边看看！”站起身来，聂云和这个大汉说了声，离开了这个摊位。
待会儿，得把赵建宏约出来聊聊了，自己掌握了大量的流苏芽子，应该可以解除赵建宏的燃眉之急。
又沿着花鸟市场摊子走了一会儿，聂云和田甄差不多到了卖大狗的宠物市场这边。这个时候，聂云才发觉到，卖大狗的这边，居然停着一辆路虎车，一看车牌，却是赵建宏的那一辆！
“赵老哥也来了？”聂云一愣，连忙向着卖大狗那边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一个摊子，抓着一只黑色小狗看品相。
“赵老哥在那边，咱们过去看看吧。”和田甄说一声，聂云俩人带着炭球和小狼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喵！”
一只白底黄花色的老猫，此刻正蹑手蹑脚的想要去挑衅狗市上的大狗，不经意一回头，恰好看到炭球身后的小狼，不由得毛皮一炸，喵呜一声，一下子蹿的远了。
周围狗摊上的一些大狗，听到这猫叫声，也警惕的向着这边看来。
发现小狼，这些大狗全都是神色一凛，几只原本趴着的大狗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正想要吠叫，却发觉小狼跟前有炭球守护着。见到了狗王，这些大狗的吠叫声立刻憋在了嗓子里，只是呜呜了两声，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的赵建宏，正跟那个卖狗的讨价还价。
“兄弟，按咱县的行情，就是成年细狗子，五十块就能拿下来，你这只半大狗虽然不错，但最多也就是一百，要价三百，太贵了一点儿……”
赵建宏抱起那只半大小黑狗，向那卖狗的中年人道。
“赵总，实话跟你说，我这狗也是一个朋友卖给我的，看着品相好，我才拿过来，也想着卖个高价。买来的时候就是两百，您再给添一百，三百块您拿走。狗绝对够机灵，赵总你也是常养狗的，拿回去训出来，上山抓兔子逮野鸡绝对是小菜一碟。就算是碰上了土狼，这狗也绝对不打怵！”
那卖狗中年人显然认识赵建宏，紧紧咬住了三百块的价钱，同时夸赞这小黑狗。
这中年人的摊子上，主要是三只成年藏獒，这黑色小狗独一无二，显然不是他们自己家狗下的，八成和他说的一样，是他看着不错，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
“狗是好狗，不过就是好狗也没这个价！”
赵建宏抱着小黑狗，依旧摇头。
“这样的狗，你说两百买来的，我绝对不信。一百块钱顶天了，这么着，我再给你加一百，两百块，这狗我就抱走了！”赵建宏说道。
几百块钱，赵建宏倒是不在乎。
但是无论是买花还是买狗，主要还是看东西值不值那个价。真正价值一百的东西，人家出价一千，你讲价到一百，人家说你有眼力，而不会说你抠门，九百块钱都舍不得。而你一点儿不讲价，直接一掷千金买下来，人家不会说你大气，只会说你**外行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冤大头！
赵建宏讲价，在乎的不是那一百块，在乎的自己的眼力名声。
“行了赵总，您厉害，这狗就是我一百块拿来的，两百，您抱走吧！”被赵建宏说破了这小黑狗的真正价值，那卖狗中年人倒也服气，直接说道。
“赵老哥，看小狗呢？”而就是这个时候，聂云也走到了赵建宏身边。
“咦？聂云，你也过来了？”见到聂云，赵建宏脸上立刻显现出惊喜之色来，随手将小黑狗放到地上：“聂云兄弟，你来看花的？”
“过来看看流苏行情，这不正好看到老哥也在，就过来看看了。”聂云如实说道。
炭球看到赵建宏，立刻蹿到了赵建宏跟前，亲热的蹭着赵建宏的双腿。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此刻的炭球身形再度变大了一点儿，不过比起普通的成年獒来也不是特别庞大，主要是身体灵活度、力量都有了极大的提升，精气神也远比之前好。
“呵，炭球长成小狮子了？再要遇上土狼，莫说是一头，就算是来个两三头，我看炭球都不打怵了！”
赵建宏摸着炭球的脑袋，口中称赞道。
“兄弟也是养狗的？这獒看着不错啊！”
那个卖狗人看到炭球，也赞了一声，不过仔细看了两眼，却又摇了摇头。
“可惜了，好像是串子啊，品相上不大纯。要是纯种獒的话，就这身毛色，也值个百儿八十万的了！”这卖狗人略带可惜的说道。
“百儿八十万？”聂云还不等说什么，赵建宏先是冷笑了一声，“我就算是出五百万，怕是聂云兄弟也未必把这家伙卖给我！”
“五百万？”这卖狗中年人一愣，不禁咂舌。
“赵总你有钱人，五百万买条狗不算啥，不过这样的串子，能有五千就算不错了。赵总你瞅瞅我这两条獒，不算太纯，至少品相不差了。哪个不比这只串子强？”这卖狗人说着，伸手就要把自己面包车里蹲着的两只藏獒往下牵。
那两只藏獒，一黄一黑，被这卖狗中年人牵下来，却是根本不听指挥，腆着脸凑到了炭球跟前。
“汪汪！”
炭球冲着这两只獒汪汪叫了两声，这两只獒几乎没任何犹豫，立刻在炭球跟前趴下了身子。
炭球昂首阔步，走到那头黑獒后边，一下子骑到了黑獒身上，胯部耸动，就要图谋不轨原来这黑獒竟是一只成年母獒。这母獒被炭球爬跨，脑袋温顺的低着，就连脑袋后面戴着的一圈大红花，都显得焉不拉几……
那卖狗中年人，见到自己母獒任由炭球欺负，早已是看得傻了……
赵建宏的路虎车拉着聂云田甄，带着炭球小狼，以及新买的小黑狗，离开了狗市。
直到车子走远，卖狗中年人才把自己两只藏獒拽了起来，在赵建宏聂云跟前，这卖狗人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都是因为这两只不争气的藏獒。
“狗王，到底是狗王啊……”
望着路虎车远去的背影，这中年卖狗人不禁感叹。
瞅瞅人家炭球，小母狼照样拐带着，别的獒犬，凡是公犬全部臣服，凡是母犬全部雌伏。想玩什么样的母狗就玩什么样的母狗，这才是真正的狗中王者……只可惜，这样的狗王，不在自己犬舍里边……
到了大集集头，聂云和田甄换成自己那辆悍马，跟着赵建宏，到了古城酒楼。
古城酒楼二楼雅间之中。
“老哥，听说你们青龙山万亩流苏园那边，流苏种子催芽没做好？”三五个小菜摆上，刚刚开吃，聂云便开门见山，向赵建宏询问道。
“差不多吧！”
赵建宏抿了一口白酒，神色有些凝重。这次赵建宏喝的是白酒，青龙山酒业的青龙酿，显然是吃完饭后不准备自己开车回去了。
“前期收种子的时候，种子就有点儿问题，那时候种子还没完全成熟，因为我们过去采购种子的人出高价，豫南流苏苗圃那边，不少人干脆就把还没完全熟的种子采摘下来卖给了我们。加上咱这边催芽的技术也不成熟，出芽率也就是在百分之十七八上！”赵建宏缓缓说道。
“不过主要也是今年的气候，流苏种子普遍产量低，质量也不好。加上催芽这段时间，咱这边气候比往年也有点儿反常，咱峤县，乃至是整个鲁东，催芽普遍做的都不好，最好的也就是六成的出芽率！”
“咱们县，出芽最好的，就是城阳镇的小孙，也就是六成出头。前两天镇上万亩流苏园的负责人联系了小孙，准备收购一点儿流苏芽子。没想到这小孙一开价就是七百五一斤！”
赵建宏说着，脸上不禁显现出了一丝冷意，一仰脖子，一小杯白酒直接下了肚。
“这是咱县里，有人落井下石，就不想让我们搞万亩流苏园啊……”
冷冷说着，赵建宏的声音都有些飘忽起来。
正文第九十一章合作
“急功近利，急功近利啊！”
赵建宏轻叹一声，自斟自饮，又是一小杯白酒下肚。
有人落井下石？
聂云只是略微一想，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赵建宏想要在青龙山镇搞万亩流苏园，这个规划虽然在峤县县委常委会上通过了，但并不是每一个县委领导都赞同这个规划的。万亩流苏园，想要见效益，怕是需要至少三四年的时间，有些人，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在某些领导看来，最容易出政绩的，还是卖地、招商引资。
别的不用说，之前聂云见过一面的，那个任副县长，明显就属于这一类。这样的人，是下来镀金捞政绩的，而不是做实事的。其政治理念和赵建宏截然不同。
赵建宏虽然在峤县威望很高，但到底退下来了，不过是在政协挂个名罢了。
万亩流苏园如果进展顺利，任副县长这一类人无法和赵建宏掰手腕，但是万亩流苏园进展不顺利，任副县长这一类人自然要落井下石，赵建宏到底不在其位，在绝对劣势之下，就难以和任副县长这类人抗衡了……
“老哥，有些人目光短浅，老哥不用在意！”
拿起那瓶青龙酿，聂云给赵建宏再度倒上了一杯，口中安慰道。
政治斗争，聂云不想掺和。
不过现在青龙山万亩流苏园需要流苏芽子，聂云手里又恰好有流苏芽子要出手，这种情况下，聂云到不介意帮赵建宏一把，互利互惠。
“老哥，不知道万亩流苏园那边，需要多少芽子？我前段时间去豫南搞了一点儿种子，现在已经催出了芽子，如果那边需要的话，我可以出手一些。”
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果汁，聂云向赵建宏说道。
“你有芽子？”
听到聂云这么说，赵建宏双眼一亮，下意识问道：“聂云兄弟，你什么时候弄的流苏种子？”
“就是那次上省城，卖出了老金桂，顺便就去了一趟豫南，弄回来一些种子，回来就催芽了。可能是误打误撞用对了法子，催芽成功率比较高，这才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弄出不少芽子来了。正想联系联系老哥，让老哥帮忙找找销路呢。”聂云随口说道。
至于具体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芽子，聂云也没直接和赵建宏说。
“聂云兄弟，你要卖芽子好说，老哥就能做主。不过价格上不会太高，至少是达不到城阳小孙要的七百五的价。现在我们对外收购，就是六百的价，不过收不到多少，你要卖的话，老哥做主，六百五收了！”赵建宏说道。
六百五的价钱，对于流苏芽子来说，已经是绝对的高价了。
要知道，之前聂云准备搞流苏种子的时候，预估的价格是五百一斤，即便是这样，也有两倍以上的利润。
收购种子的时候，因为种子是后期的种子，价格大降，平均甚至不到一百块一斤，出了芽子，更是可以达到四倍五倍的超高利润！
现在赵建宏出价六百五，又让聂云流苏催芽的利润多了一倍多。
“别了老哥，既然你们对外是六百收，那就是六百了。就是不知道万亩流苏园那边能吃下多少种子。”
六百五的价格，到底比收购价高出了五十。
如果数量少的话，这个价收购一些芽子，赵建宏自然能够做主，但是如果数量太庞大的话，让赵建宏做主全部用六百五的高价收购下来，就有些难为赵建宏了。
这次毕竟是聂云找赵建宏帮忙，总不好太难为人。
“有多少要多少！”
赵建宏向聂云说道。
“万亩流苏园那边缺口实在太大了，从你这儿收点儿芽子，估计也就是杯水车薪。我估计在咱县里，除了聂云兄弟你，我们是收不到芽子了！”赵建宏轻叹说道。
搞流苏催芽的，一般也都搞育苗，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土地，建好了拱棚，准备催出芽子来进行育苗。如果流苏种子出芽率高的话，除了自己育苗用到的芽子之外，还能余出一些芽子来用于出售。但如果出芽率低，芽子自己都不够用的话，自然人家就不卖了。
总不能让人家把芽子卖掉，让自己的土地、拱棚都荒着吧？
“八万斤芽子，不知道老哥那边能不能吃得下。”
聂云双目盯着赵建宏，口中缓缓说道。
“八万斤芽子，少了点儿，怕是连百分之一的缺口都堵不上……”赵建宏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酒杯刚举到嘴唇上，赵建宏的身子陡的一颤，双目如炬，刹那间紧紧盯住了聂云。
“你说……多少？八百斤……还是八……”此刻赵建宏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了。
之前听到聂云说芽子数量，赵建宏还以为是八百斤。
峤县搞流苏的花农倒是不少，八百斤芽子，对于万亩流苏园来说杯水车薪，但是对于花农来说，已经算是搞的比较大了。所以聂云向赵建宏说出芽子数量的时候，赵建宏下意识的以为聂云手上有八百斤芽子。
但是下一瞬间，赵建宏突然发觉，聂云说的，并不是八百斤，而是……八万斤！
这一刻，赵建宏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八万斤的芽子，也就是说，之前聂云购买了八万斤的种子，哪怕是在流苏种子价格最低的时候，这八万斤种子也得价值五六百万。一下子投资五六百万搞流苏种子，别说是聂云这样的刚刚搞花卉的新人了，就算是赵建宏，也没有这样的魄力！
甚至可以说，整个鲁东，乃至全国，都未必有人有这么大的魄力！
五六百万资金，对于一些大公司大集团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是搞流苏催芽育苗的，有几个敢一下子投资那么多的？
或许那些大公司大集团的掌舵人，魄力远超聂云，一挥手就是几千万几亿的项目。但是这些大公司大集团都有自己的捞钱门路，不可能贸然插手流苏产业。
敢以数百万资金搞流苏催芽，只此一人！
“八万斤种子，这是我估计的，不过应该不会相差太多。如果青龙山的万亩流苏园能吃下来，我也不另外找买家了。说实话老哥，我虽然搞了催芽，但是手头半块地没有，之后的育苗是不可能搞的，如果万亩流苏园吃不下这些芽子，别的渠道又卖不出去，这些种子怕是都得烂在我手里！”聂云微笑说道。
流苏催芽，倒是简单一些，把种子丢到营养土里，用花盆装好，堆在那儿就行了，占用空间并不算大。
实在不行，干脆花盆摞花盆，摞到三四米高都没事儿。
而流苏育苗就不同了。
流苏育苗，需要用到大量的土地，要把这些流苏芽子全部平铺在这块土地上，盖上土，等待长出小苗来。每一棵小苗都需要有充足的光照才能生长，想要一层摞一层，基本不可能了。
八万斤的芽子，怕是没有几百亩的土地，根本无法育苗。
育苗过程中，需要搭建拱棚、休整土地，地面上还得布上一层农家肥、细沙什么的。而且需要到第二年春末夏初那一段时间，育出的小苗才会出售……那么麻烦的事情聂云显然没精力去做。
直接售卖芽子，无疑是明智之举。
“八万斤芽子……”这一次，听到聂云确认，赵建宏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聂云的目光之中，已满是狂热。
“老弟，你不是耍你老哥，拿老哥我寻开心吧？八万斤芽子，你可真是老哥的及时雨啊！”
一拍大腿，赵建宏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八万斤芽子……实际上，万亩流苏园的流苏芽子缺口，差不多在十万斤左右。
搞万亩流苏园，青龙山镇之前收购的种子倒不算太多，也就是两三万斤左右。原本是准备到了流苏催芽结束，再向峤县那些花农购买一部分芽子凑足。谁想到今年整个鲁东流苏催芽都不景气，几乎没人手上有多余的芽子。所以收购芽子也就成了空谈，直接影响了万亩流苏园的进展。
而现在，聂云手上八万斤芽子，直接弥补了万亩流苏园最大的一个缺口。
实际上，八万斤和十万斤之间，也相差不了多少了，八万斤芽子，育苗的时候种的稍微稀一点儿，也足以把万亩流苏园准备出来的那些育苗土地全部种满了！
此刻的赵建宏，早已从离席，在包厢内不断踱步，脸上难掩兴奋之意。
“老弟，我这就和万亩流苏园的负责人通电话！”
走了两圈，赵建宏勉强平复好兴奋无比的心境，掏出了手机。
“至于芽子的价格，老哥也绝对不能亏待老弟你。能给你争取到什么价位，绝对不能给老弟你再压价！”
口中说着，赵建宏已然拨通了那边的电话。
正文第九十二章恐怖的利润
赵建宏和万亩流苏园负责人通话，聂云此刻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心绪之间也是不断的翻腾。
八万多斤流苏芽，每斤价值至少六百人民币！
总共就是近乎五千万的价值！之前聂云和刘俊伟的投资，还不到六百万，从不到六百万到近乎五千万，几乎是翻了十倍的利润，这已经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十倍利润，恐怕就是走私、贩卖军火、毒品这一些违法犯罪行业，都无法达到这么高的利润！
不过说起来，花卉业，十倍利润也不是很少见。
那些珍稀品种且不说，就是之前聂云在赵建宏桂园里见到的几棵红豆杉，据赵建宏所说，去年的时候，价格也就是不到两百块一株，今年价值直接翻了十倍，一株株型比较大的红豆杉，价值就能达到两三千。
另外，去年搞流苏育苗的，最终获利都是达到了五六倍。
这些都不是吹牛的，去一些花卉论坛贴吧上逛逛，随便问几个人，都知道鲁东省不少搞流苏育苗的都发了家。另外红豆杉价格也都翻了十多倍。那些乘势而起，赚到了不少钱的花农，几乎比YY小说主角还要YY了……
现在聂云凭借灵木瞳，将流苏种子出芽率近乎提升到了百分百，加上全省今年流苏催芽都出来问题，获利七八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聂云勉强平复好心境。
现在，就看万亩流苏园负责人能给自己出到什么价钱了。聂云估计，有赵建宏争取，价格应该不会太低，至少不会低于六百块一斤。
如果价钱出得太低的话，聂云也不介意把流苏芽子出售给别人。毕竟现在整个鲁东流苏催芽都不景气，很多花农早就整理好了土地，搭建好了拱棚，但是手里却没有足够的流苏芽。把这些流苏芽卖给那些花农，价钱也不至于太低。
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像青龙山万亩流苏园基地那样，能一下子吞下八万斤芽子。如果要把流苏芽子卖给那些花农的话，就稍稍麻烦一点儿了。
“好，先这样！”正当聂云思绪万千的时候，赵建宏那边也挂断了电话。
“老弟，我们那边出的价钱，最高就是六百五一斤了。其实之前城阳镇小孙要价七百五，我们都考虑过，不过就算从他那边买个千儿八百斤的芽子，也是于事无补，这才没有和他谈拢。”
挂断了手机，赵建宏直接和聂云交代了价钱。
“你这边芽子够多，如果按七百五的高价收购的话，万亩流苏园基地那边的资金就有些紧张了，所以最高就是出价到六百五，和之前我给你出的价钱持平。”
赵建宏解释说道。
“行，六百五的价钱已经很高了。老哥你尽快叫万亩流苏园那边的人到我们村取芽子就行了。”价钱比聂云想象的还要高出了五十，八万斤芽子，就能足足多赚出四百万来，比之前聂云的总资产都要高了。这样的价钱，聂云自然满意。
“那好，待会儿万亩流苏园那边的负责人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顺便把收购合同签下来吧！”赵建宏说道。
下午两点。
悍马车载着聂云田甄以及炭球小狼，驶向马家屯村。
手中握着方向盘，聂云呼吸之间，一缕缕酒气飘散了出来。不过此刻聂云的大脑却是无比的清醒。
和万亩流苏园负责人吃饭，想要不喝酒基本是不可能的，甚至就连田甄都喝了一点儿啤酒。这些官僚，基本上上了饭桌，逮着谁就让谁喝酒，要不是炭球和小狼不是人类，恐怕也得被灌上两瓶……
不过虽然喝了酒，但是聂云还不至于喝醉，哪怕是喝醉，自己右眼灵木瞳之中的灵气也能第一时间分解酒精，让自己大脑随时保持清醒状态。
悍马车副驾驶位子上，放着一份合同。
合同的内容大致是青龙山万亩流苏园收购聂云手中所有的流苏芽子，价格，则是一千三百六十元一公斤，也就是六百八一斤。
六百八一斤，实际上落到聂云手里的，就是六百六，中间的二十元差额，则是落到了万亩流苏园负责人的腰包里。
“这群当官的，真黑！还不如咱们直接和赵伯伯交易，不通过那个负责人呢！”
车子后座上，田甄还有些愤愤不平。
聂云轻轻笑了一下。
“就算咱们直接和赵老哥交易，也差不多一样的情况。”一边开车，聂云一边跟田甄解释。
“赵老哥自然不可能收咱们的回扣和好处，但是他买回去种子，万亩流苏园的其他负责人会相信他没有拿回扣么？这二十块的差额，不止是给那一个负责人的好处，同样也是给万亩流苏园其他相关人员的。回去之后，他还得和别的官员分这笔钱。如果他半点儿回扣都不拿，回去之后没有好处分给手下人，手下人不会认为他廉洁奉公，只会认为他独吞了好处，他这个负责人也当不下去了……”
如果是大学那会儿，有点儿愤青的聂云说不定还会暗骂这个负责人。
现在的聂云大学毕业，经历了一些事情，也多多少少能理解这个负责人了。总之一句话，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好了，回去找几个乡亲，把花盆里的流苏芽子全部弄出来，待会儿那边就来车拉了！”聂云说道。
回到村子里，聂云直接把车开到村委会，塞给村长一个红包，让村长用大喇叭帮忙找人。
因为还是下午，很多在外面打工的还没有回来，所以叫的人比上次稍微少点儿。
虽然少点儿，也少不到哪里去了。
农村的健壮劳力，除了种地之外，很多都是干建筑的。而干建筑的，冬天一般都无法施工。像是水泥这些建筑材料，都比较怕冻。活好的水泥糊墙上，一旦在晾干之前冻了，基本就失去了功效。所以一般到了腊月，北方很多建筑工地都停了工，让民工回家过年……
这一次，大喇叭一吆喝，也来了二十多个壮劳力。
没等多长时间，三辆重卡已经开到了马家屯。
聂云拱棚之中的盛放流苏种子的花盆已经被搬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筛掉营养土，就剩下了一颗颗的带着嫩白芽子的黑色流苏种。
此刻的赵建宏也跟着过来了，看到一个花盆里筛出来的种子里边，极少有没有生芽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出芽率，几乎百分之百！
虽然每个花盆里都有几颗没有生芽的种子，但是当初购买种子的时候，也不是每个种子都是好的，有一些被虫蛀了，或者出了毛病烂掉的种子，自然是不可能催出芽子来的。
赵建宏随手捡起几颗没出芽的种子，弄开外皮，果然看到里边有一道道的虫蛀的小洞，亦或者是种子直接烂掉了。
可以说，聂云这些种子的出芽率，已经算是百分之百了！
在别人出芽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甚至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的情况，聂云的这些流苏种子的出芽率达到了百分百，这是什么概念？只能说，聂云在流苏上的造诣，比当今任何一个花农，都要高超！
之前聂云妙手回春，救治老金桂，还可以说是运气作祟。
但是现在，聂云流苏出芽率百分百，只能说聂云在花卉植株的栽培上造诣深厚了。也只有在聂云有信心保证流苏出芽率的情况下，才敢投资数百万，购买这些种子进行催芽……
这些流苏种子筛选好了，直接过秤、装袋，记录重量，装车。
总共弄了三台电子称，同时称重，聂云、田甄和赵建宏分别负责记录，饶是这样，也足足花费了四个多小时，这些芽子也不过是堪堪装好了三分之一罢了。
“各位大哥大叔，大家留下几个人帮忙看着点儿这儿，大家都先回去吃饭，今天晚上麻烦大家加加班儿，把这些种子都弄好。这点钱大家先拿着，等活儿干完了，每人再加五百！”
看看已经晚上七点了，聂云直接掏出五千现金，分给这些乡亲。
这些流苏芽子已经到了售卖阶段，可以直接卖掉换成现金了，难保不会有什么人见财起意，偷走一些，甚至是心生妒恨，给聂云的拱棚点上一把火……所以最好还是晚上加加班，一次性全称好，拉走算了。
“行，聂云大兄弟，我们吃了饭就过来！”
登时便有几个中年汉子向聂云说道。聂云在村里的辈分不算小，这些中年人里边，基本都是和聂云称兄道弟的。
五千块现金，每人都能分到两百。有了钱，这些乡下汉子也有了力气，连续奋战上一晚上不过是小菜一碟。
吃过了饭，继续对付这些芽子。
负责记录连续四个小时，田甄和赵建宏都有些疲惫了，只有聂云精神还好。
干脆聂云让田甄和赵建宏休息，流苏芽子装袋完毕，直接拿到聂云面前的电子称上称重，一分钟称个五六袋，三四百斤还是没问题的。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称上万斤。
所有流苏芽子的重量数据都汇总到了聂云手中的小本之上，一边称重，同时聂云也大致估算这些芽子的总重量。五万斤……六万斤……七万斤……八万斤……
正文第九十三章回来了！
凌晨三点钟，最后半袋流苏芽子称重之后，被小心翼翼的抬到了最后一辆卡车上。
聂云也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最后一个重量数字。
此刻聂云手中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了十多页的数字。八万多斤的流苏种子，差不多一千多袋，聂云手里的笔记本上也记载了一千多个重量数字。光是把这些数字全部加起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完的事情。
“各位大哥大叔，今晚麻烦大家了。这些钱一点儿小意思，总不能让大家白忙活一晚上！”
聂云直接拿出了一万五千块，分给这些帮忙的村民。
这些村民推辞了两句，也都喜笑颜开的接了钱。
晚饭之后，除了之前的二十几个村民，又来了几个村民帮忙，聂云一视同仁，都是每人五百，剩下的几百块钱，索性就让这些村民买了几条子烟分了。
让这些村民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就是计算流苏芽子总重量了！
万亩流苏园那边，也来了两个会计，最后半袋流苏芽子称重完毕，聂云和这两个会计也开始了计算。
这么多的数字，计算机都不大顶用了。
聂云干脆搬出了自己和田甄的两台笔记本电脑，先把这些数字分别输入到了两台电脑的excel文档之中，对照了两遍，确认无误之后，开始计算。
使用电脑计算，速度远比计算器快。
最重要的是，使用电脑计算，哪怕是出了差错，也能找到哪条数字弄错了，改正过来。而使用计算机，一旦出了岔子，就得重新计算。
不过是两秒钟，两台电脑之中，显示出了同一个数字。
43433。6！
因为电子称是用公斤算的，也就是说，这些流苏芽子，总重量达到了八万六千八百多斤！
比聂云之前估料的八万斤芽子，还要足足高出了六千多?( 灵木瞳 http://www.xlawen.org/kan/15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