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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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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我又问道:“那不是他下半辈子就只能在里面过了么?”

    刀疤嘿嘿一笑,说道:“这个么……过阵子再说。”

    过阵子再说?过阵子说什么?见我一脸茫然,六分对我骂道:“你这个瓜货连这都想不到?脑筋咋就不会转弯呢?难道不能想办法把‘小菜’鉴定成精神病?难道他不能突发个癌症什么的重大疾病,申请保外就医也很正常啊!”

    刀疤在后面笑而不答,顾盼自得的摁下车窗到处打望。

    靠,原来如此。所谓的法律和规定这些都只是用来规范我这等良民的,六分能想得透这其中的关节,自然没我纯洁。而刀疤这厮,评选十佳暴民就有他的份,良民么,嘿嘿……

    想通了这中间的明堂,我略微放下一点儿心来,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么?

    窗外隐隐传来几声闷响,我抬头看看天上,一团团乌云齐聚上空,黑压压地遮住了阳光,像是暴风雨快要来临了。

    下午一场大雨,将L市狠狠冲刷了一番。晚上,一众兄弟们齐聚“快活林”,为刀疤接风洗尘。用不死的话来说,刀疤这次是参加了一次L市公安局组织的“七日游”。

    刀疤的几个小弟也闻讯赶来,怒斩那里最大的包房都嫌窄。大家轮流端着杯子去给刀疤敬酒,倒也热闹。

    原计划的泡妞大计告吹了,连“情圣”不死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快活林的包房里,因为到最后大家全都喝醉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浑然不知身在何方,四下里一看,地上到处是空酒瓶子,一个个瓜货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地上,鼾声四起,酒臭熏人,我赶紧站起来,小心地绕开“障碍物”,逃离出去。

    后来怒斩心痛地对我说,那晚一帮子人糟蹋了他八瓶洋酒、二十几支红酒,啤酒更是数不清楚。而刀疤,只是象征性地扔给他五百块钱,害他欲哭无泪啊。

    出了酒吧,我原本想去夏姐家,但看看自己一身酒臭的狼狈样儿,想到换洗衣服都在静竹花园,便开车回家洗了个澡。

    打开衣柜寻找干净外套时,我的眼神落在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上。这床单就是我和田甜“第一次”时的那张,不过已经洗得很干净,再难看出点点殷红。恍惚间,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销魂的场面,那呻吟、那汗水,甚至我肩上的指甲痕都还那么真实,犹如昨天。

    我颓然坐回床上,想起在广州学习、培训的时候,用小纸条写上情意绵绵的文字传给田甜,一天捱了两巴掌心里也是甜丝丝的……甚至在去年那个不平安的平安夜,我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看着令我心仪的女神为我流下了珍贵的眼泪……

    往事历历再现,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一般,直至出现那个决绝的背影。我心里一痛,这才回过神来,想到最近几天都在忙刀疤的事儿,也不知道田甜那边怎么样了。就这样任由她被隋源那人渣蒙蔽欺骗甚至占有,情何以堪?

    上次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想田甜也该能冷静下来听我说话了吧,于是又试着拨通了她的手机。

    听筒里的铃声刚响了一下就没了,田甜接了?我心里一阵狂喜,刚要开口说话,却听见那头传来冷冰冰的机械声:“你、您所呼叫的用户正在通话……”田甜终还是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实在放心不下,换好衣服便冲出家门,径直把车开到田甜家楼下。

    站在田甜家门口,我把手举起来,好几次作势要敲又都忍了回去,一想到即将见到久违的那张俏脸,我又是期待又是惶恐,近情情怯的情绪笼罩着我,脑子里掠过很多想法,田甜见了我会怎么样?是哀怨?还是不理不睬?抑或生气?

    最后,我终于下了决心,无论她怎么对我,我都会一力忍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她说清楚,到时候她相信也好,怀疑也罢,至少我都问心无愧。

    拿定了主意,我对着那道房门轻轻地敲了下去,似乎太轻了,半天没有动静。我又加大了一点儿力道,没多久,里面传来回应的声音:“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田甜的老妈满脸堆笑地埋怨道:“小甜你总是不记得带钥匙……”话音未落,她一见门口是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随即迅速换上一脸冰霜,拿眼斜睨着我,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面对田甜老妈的冷眼,我强压下心头那一口气,陪着笑问道:“伯母,田甜在家吗?我……”

    没等我说完,田甜老妈没给我半点面子,打断了我的话劈头便骂道:“你还有脸来找我家田甜?我家小甜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背着她在外面玩儿女人……”

    我心头又窘又惊,窘的是田甜老妈说话难听,惊的是田甜居然把这些事都对她爸妈说了,看来真是铁了心要同我断绝关系,没有打算留下半点后路。

    我木立在门外,田甜老妈犹自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当初我就说嘛,外来人不值得信任,是那傻丫头倔,非要跟你,这下她可知道瞎了眼了,还好没结婚,要不我们还不给你气死?”

    我不想再听她?嗦,连招呼也没打,失魂落魄地转身往楼下走,背后还传来田甜老妈的骂声:“呸,流氓……”

    走到二楼转角处,我的思绪再次泛滥开来。仿佛又回到那个的黄昏,那个下着滂沱的大雨的黄昏,我一身寒瑟地蜷缩在这楼道里想乞求田甜的原谅。那一次,我等到了一个奇迹,而现在……

    靠在楼梯扶手上,我麻木地摸出一支烟,一口接一口狠吸着,烟头明灭间,任由绝望的情绪侵袭我的全身。

    楼道不断有人经过,或诧异地看我,或麻木地绕过。嘿,在他们眼里的我,也就像田甜老妈说的那样,是个标准的泼皮无赖吧?

    伤心地,多留无益。丢掉烟头,我决定去做一件无赖该做的事??喝酒。一醉方休,一醉能否解千愁?

    开着车刚到街口,迎面驶过来一辆宝马,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车牌,竟然是隋源的。这个时候他来这干嘛?也是找田甜吗?

    我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两车擦身而过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田甜就坐在隋源旁边的副驾驶座上。隋源显然也认出了我,嘴角一斜,冲我一笑,那笑里分明五分自得,五分讥讽。

    在这一瞬间,我心里再一次充满了绝望和自卑。田甜和我,从今天起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隋源会对她怎么样,就看她的造化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觉悟

    我开着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前路有没有尽头,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慢慢瞎转。

    路过城郊一间饭馆时,我立时被它的招牌所吸引。“太白居”?呵,这店名倒也不错。醉了好啊,总胜过清醒时为情所累。

    我把车停在路边,径直走了进去。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生意,只有一个看似老板模样的人坐在柜台里打瞌睡。

    “老板,打酒。”我坐到一个角落,扬声喊道。

    老板被我吵醒,见有客来,忙不迭地给我递来菜单。我摆摆手,只对他说道:“你随便给我炒两个菜就是,先来一瓶‘精品特曲’。”

    老板将酒放到我桌上后,便去吆喝厨房炒菜。我也不等菜来,拧开瓶盖往杯子里倒满了酒,仰头一口便往喉咙里灌。一阵辣意入口后直冲脑门,流到肚子里却升起一股热流,真他妈的过瘾,爽!

    喝酒的人都知道,独自喝闷酒是最容易醉的。酒入金樽,何妨沉醉?人在天涯,何妨憔悴。好在老子饱受失恋打击,酒入愁肠没有化作相思泪。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饭馆一个雅间的沙发上,一问才得知自己喝醉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是饭馆的老板将我扶过来睡的。那个厚道人怕我着凉,居然还给搭了一件大衣盖着。

    向老板道过谢,我付了饭钱走出饭馆。坐回车上,一看时间,呃,居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酒这玩意儿还真是好东西,一喝,这半天时间就这么混过了。我对着倒车镜用手略微梳理了一下头发,开车直奔“快活林”。

    到了酒吧,一眼就看见雷管和怒斩正在吧台里有说有笑。见我去了,雷管一脸淫荡地对我笑道:“眼镜,怒斩这里又来了一个MM,跳艳舞超赞,你看不看?”怒斩在一旁嘿嘿直笑。

    他妈的田甜才和我分手几天就和隋源打得火热,我正心烦呢,现在哪有心思看艳舞?我懒得多说,冲怒斩嚷道:“提几瓶酒来。”

    怒斩瞪了我一眼,极不情愿地转身去给我拿了几瓶啤酒和一个杯子,打开瓶盖,重重放在我面前,嘴里骂道:“你哪股神经短路了?真当老子这里的酒是自产自销的么?”

    我把酒倒进杯子里,一杯一杯地不住往肚里灌,两个瓜货也没再理我,继续讨论新来的艳舞小姐。

    台上皮皮的歌声不住往我耳朵里面钻,都是些哥啊妹啊、情情爱爱什么的。操,爱情这玩意儿,算个球,都他妈骗人的。

    正怨天怨地间,台上曲风一转,一阵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我不要在破碎的镜头里接受你的逃避和存在,我从冷漠的角度望去,含泪的眼该如何表白,现在的记忆好像一场演不完的戏,让我们都看得见过去……”

    王杰的“故事的角色”,曾经是我最爱听的一首歌,现在听在耳里更是百感交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歌是好歌,只是这歌里的悲怆孤寒之意,皮皮那厮却哪里唱得出来?想着自己的遭遇,我不禁悲从中来,强压下心中那股翻腾酒劲,径直冲到台上,二话不说抢过皮皮手里的话筒便嘶声裂肺般地吼起来:“……我知道故事里的夜在为谁叹息,我知道故事里的梦为何不再美丽……”

    台下的人一时没搞懂状况,先是一愣,随即醒转过来,不等我多唱便嘘声四起,手上拣什么顺手就拿什么朝台上扔,果皮、烟头、打火机……不过还好,貌似还没有人扔酒瓶子和烟灰缸什么的。

    我完全无视台下众人的反应,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角色”演绎:“因为你已不是你自己,何必告诉我要忘了你,故事的角色,消逝在记忆里,故事的角色……”

    眼前人影晃动,耳边嘘声嘈杂。突然肚子一阵剧痛袭来,恍惚间我好像看见怒斩和雷管朝我冲过来,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见一群人的脑袋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妈的,想玩车轮战灌醉老子么?我努力想要辨清那些脸庞,却怎么也看不清。算了,反正也是但求一醉解千愁,是谁陪饮又何关?“来来来,再来三杯……”我嘴里嘀咕,声音却小得象蚊子哼哼,很是不爽,连带着肚子里的某个器官也象要造反似的,撕裂般地抽搐着。

    那阵疼痛牵扯着我的全身神经,当实在不能承受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看得清楚了。

    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写满焦虑的脸,见我醒来,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换作惊喜的神色问道:“阿休,你醒了?”

    咦,怎么是夏姐?我不是在喝酒么?怎么夏姐也来了?

    “婉衣,你怎么……”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夏姐,正待要问个究竟,四周响起一阵嘘声和哄笑声。

    我循声看去,怒斩、雷管、刀疤、六分、斯文人、残剑……聚得这么齐,难道又有什么事故发生?

    我心里一紧,却听得残剑阴阳怪气地嘿嘿笑道:“咦,好像我们应该回避一会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的眼里可没有你,你不用自作多情。”不死摆出一副资深情圣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纠正。

    斯文人欣欣然地叨念着:“老大,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吓死我们了。咳,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刀疤在一旁大声叫道:“我就说嘛,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放心,眼镜不活一万年也要活一千年……”

    我日!老子几时成了祸害了?千年王八万年龟,刀疤这个狗日的,这不是在绕着弯骂我么?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快活林”喝酒,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哪儿啊?

    我张嘴刚要问,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大声喧哗,以免影响病人休息。”

    ……医院?病人?

    见我一头雾水,旁边的雷管向我解释道:“你在‘快活林’喝醉了,疼得在地上打滚儿,我和怒斩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就是”,怒斩在旁边补充道:“你娃没有酒品,喝酒就喝酒嘛,喝醉了还跑上台飙歌杀人。再这样折腾酒吧估计就没生意了。”

    我喝醉了?还去抢皮皮的话筒唱歌?怎么我自己都全不记得了?我又是疑惑又是黯然,不愿再去深想,便出口询问:“我得了什么病?”

    六分一直在旁没说话,这时候苦着脸插嘴答道:“你的胃……”说完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胃怎么了?我看看六分,他低着头没看我,我又看看床边的其他兄弟们,也都好像在躲避我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正想着,我就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痉挛传来,难道……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夏姐见我脸色很难看,赶紧对我说道:“他们逗你的,你别信他们。你只是酒喝得太多,胃出血而已,医生说只要调理一阵就会没事。”

    原来如此,狗日的几个瓜货,联合起来整老子,我想伸出中指对那帮人比划,右手刚伸出去一半,觉得手背上一阵痛,原来我手背上还扎了针打着点滴。

    一帮瓜货还要?嗦,却被一个小护士不容分说地撵出门去。

    再次醒来,窗外漆黑一片,我感觉身边象有什么东西,撑坐起来一看,却是夏姐侧着脑袋趴在床边睡着了。

    眼见夏姐这样子,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怜惜。

    正思量间,夏姐象是被我起身的动作惊醒,忽然抬起头来。见我靠在床头,夏姐有些歉意地对我笑笑:“阿休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对不起啊,刚才我不知怎的睡着了……”

    我示意夏姐到我身边,她大概以为我有话要对她说,凑了上来,我用左手一把勾住她的脖子,也不多话,照着那两瓣樱唇便吻了下去,夏姐微愣了一下,也没反抗,轻靠在我怀里任由我予取予求。

    末了,我松开夏姐,看着她的星眸认真地说道:“婉衣,答应我一件事。”

    “嗯?”夏姐仰头看着我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夏姐莞尔一笑,点点头,依偎在我的肩头。良久,她抬起头轻轻地说道:“阿休,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夏姐的声音不大,那话听在我耳里却有如当头棒喝。我不免暗自责怪自己,我真是傻到家了,为了一个并不珍惜你的人而伤害自己,却让真正关爱自己的人担心受怕。如果真的就此放纵颓废下去,对得起夏姐,对得起关心自己的兄弟们吗?我越想越心惊,背心不禁冒出了冷汗。

    我和隋源迟早要作一个了断,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进攻……就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我觉悟了!

    第一百八十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住院的那几天,除了不能随意抽烟之外,竟是我近一个月来过得最轻松自在的时光。以往忙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时间不够,现在被逼着静养,天大的事也不得不搁置下来。呵,貌似缺了老子,地球照样会转。

    怒斩送我进医院的时候给我订的是单人病房,但这个“单人”病房里长期人满为患。起初,那个说话很斯文的护士小姐还时不时来干涉,自从不死这厮出马跟她聊了一次“人生”后,那丫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偶尔还跟着我们说笑几句。嘿嘿,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不死这厮讨女孩欢心的本事也不是假的。

    扫清了“障碍”,我那间病房便成了兄弟们的临时据点,雷管、战魂、残剑几个瓜货一有空就借口说来保护我,跑到我的病房来斗地主。每次清点战果,受伤的都是战魂这瓜货,唔,不能说他是瓜货,应该说是最可爱的人!

    好几次刀疤也跑来凑热闹,我颇有些奇怪,这家伙刚被人摆了一道,怎么还有闲心来陪大家消磨时间?趁一次他玩牌玩得高兴,我问道:“最近这么有空?脑袋没充血了?”

    刀疤故作神秘地笑而不答。妈的,这厮吃了一次亏终于学了一会乖。

    然而没过五分钟,刀疤这厮就忍不住对我说道:“我刚出来,有些事不方便出面,都是交给黄毛几个在办。”

    “是啊”,残剑一边出牌一边接口道:“现在刀疤玩高档了哦,搞遥控指挥,真NB。我听黄毛说最近龙二留下的好几个场子都被人踩了,根本就不经打。”

    刀疤在一旁强装矜持,干咳了两声说道:“嘿嘿,做人要低调。”说罢自己也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一脸我所熟悉的嚣张。

    ……低调?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每到吃饭时间,夏姐都会熬好肉粥和营养汤准时给我送来,有一次被那个护士妹妹碰上,这丫头居然不无羡慕地对我说道:“方哥,你太太这么贤惠,你真是幸福啊。”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也懒得解释,只是看着夏姐呵呵直笑。

    哎,真想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不过我也知道,有些事只能想想而已,太贪心会遭天谴。到了第四天,医生给我做了复查,通知我可以出院了,不过叫我要多调养一阵,而且切记要戒酒戒烟。

    戒酒戒烟?少了烟酒为伴,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当着夏姐的面我自然不好反驳,只是闷着点头,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老子点头是表示啥都不戒,嘿嘿……”

    我住院这几天,夏姐已经去静竹花园帮我收拾好换洗衣服,所以一出院,她就载着我回她家去。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窝在夏姐家“调养身体”。拜好汤好水之赐,短短几天,不仅胃病没再发作,体重反倒增加了好几斤。惹得一众瓜货们眼红不已,直说我落在福窝里了。

    刀疤对龙二残余势力的打压似乎也很顺利,不时有“利好”消息传进我耳里。刀疤风光了,弟兄们自然也可以跟着扬眉吐气。否极泰来,局势貌似在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可惜好景不长,这样的惬意心情没有维持几天,就被夏姐带回来的一个消息给破坏殆尽。

    那天中午,我正在电脑上泡猫扑论坛,听见外面传来关门声,唔,是夏姐下班了。平素她一进屋总是会跑到我面前来“报到”,今天怎么一直没有动静呢?我心下有些奇怪,便起身走到客厅,看见夏姐正坐在沙发上,皱紧眉头想事儿。

    我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发,故意逗她道:“经常皱眉头会老得快哦。”

    夏姐强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阿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该来的迟早会来,这阵子安逸久了,感觉就象暴风雨来临前的静寂,我还真有点儿不太习惯,压抑得很。我朝夏姐一笑,说道:“前段时间的坏消息还少了?你说吧!”

    夏姐见我安然的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今天早上召开中干会,田甜被任命为总经办主任兼总经理助理。”

    “总经理助理”这个称谓乍一听不觉得怎样,好像还没有总经办主任听起来威风,不过明白底细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实权职位,在公司里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了。妈的,隋源这厮为了讨田甜欢心还真是下足了本钱。田甜虽然是很能干,不过要应付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诡魅伎俩还嫌火候不够,论资历也不会轮到她。能担任总经理助理,可以说是隋源一手遮天的结果。

    尽管我做足了思想准备,不过这个消息也不禁让我有些窝火。隋源如此张扬,自是再次向我下了一道战书,高举免战牌不是我的作风,该是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我在夏姐旁边坐下来,低头沉吟了半晌,对夏姐说道:“婉衣,我想再跟颜惠茹谈谈。”

    夏姐也没问我为什么,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吃过午饭,夏姐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去洗,我则坐在沙发上给颜惠茹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接通,“喂”,那头传来颜惠茹有些消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疲惫的样子。

    我也没兜圈子,开门见山地对她说道:“惠茹,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似乎迟疑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的答复:“那……下午四点吧,我正好两点半要去建设局开会,四点应该可以结束。到时候我再跟你联络。”

    看样子经历了上次那事儿,颜惠茹也变得格外小心谨慎。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下午出门的时候务必要谨防有人盯梢。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就收到颜惠茹的电话,说会议提前结束了,约我十分钟后在友谊百货二楼的“肯德基”快餐店见面。

    我匆匆赶到“肯德基”,在一个角落发现了颜惠茹,我走过去坐下来,点了一杯饮料便开始朝四处打量。

    人都是在一次次教训中成长起来的。这个地方看似人多,其实反而非常安全,就算被别人碰见了也不会觉得很暧昧,再加上颜惠茹选的位置也实在不错,凡是有人进出都能一目了然看得很清楚。

    我暗赞了一下,回过头看着眼前的颜惠茹,她似乎又清瘦了些,面容有点儿憔悴,想起上次见面的风波,我忍不住问道:“对了,那天那个人渣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颜惠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说道:“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反正又不可能离婚。”

    不可能离婚?我心中一动,隋源这厮既然不可能离婚,那么讨好田甜肯定就只是玩玩而已。于是我追问道:“为什么?”

    颜惠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家族的面子。阿休,我是个不祥的女人,你还是忘了我吧。”

    看样子颜惠茹似乎误解了我刚才问话的意思,我也不好多做解释,便把话题转到隋源身上:“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你,是关于你和隋源的,如果你不愿意回答可以不说。”

    颜惠茹看了看我,低声央求道: “阿休,你别跟他斗了,为了我这种女人,不值得。”说着她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怯意,咬牙切齿地颤声说道:“他……他是个魔鬼。”

    我不是好战份子,但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爬到老子头上拉屎撒尿的。再说,现在“游戏”已经开始,不是我说“停”就能停下来的。

    眼见颜惠茹情绪有些激动,我用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良久,她才镇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你,事实上,就算你肯歇手他也不会放过你。你问吧,我会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颜惠茹已经表明了态度,我感觉自己已经多少掌握了一些主动权。

    我朝颜惠茹点了点头,径直问道:“你和隋源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颜惠茹冷冷笑道:“感情?我和他从来就没有过感情。失去孩子那一刻我就对他彻底死心了。他根本就没拿我当妻子,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和我在一起出现只是为了家族和公司形象的需要而已。”

    唔,这个答案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我又接着往下问道:“那么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如何?”

    颜惠茹想了想,答道:“他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哥哥,他爸爸比较看好他哥哥,他妈妈却被他表面做出的假象所蒙蔽,一直支持他。因为家族的生意他妈妈娘家也占了一部分股权,所以家族事业的继承权现在还没最终敲定,两兄弟明争暗斗,谁也不甘心把那位置拱手让出来。”

    隋源还有个哥哥?颜惠茹提供的这个线报倒让我颇为意外。我马上意识到其中可以做点儿什么文章。我想找六分一起好好地琢磨琢磨,于是和颜惠茹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临走那一刻,我能感受到颜惠茹眼光里流露出一些难解的情绪,可我实在不敢再多惹是非,但愿能帮助她早日脱离苦海吧,这是我现在惟一可以为她做的事了。

    走出“肯德基”的大门,被春雨连续浸淫了三天的天空终于放晴了,几缕阳光从云端洒下来,落在身上增添了一丝暖意。

    我一上车就给六分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靠,大白天也睡觉?“你在家等着,我马上来找你。”我冲六分扔下一句话,便关上手机发动了车。

    “又出什么状况了?”六分给我开门后,沉声问道。我看了六分一眼,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脸上也挂了很多水珠,看来是刚冲了头,难怪这么快瞌睡就醒了。

    我先是把田甜升职的事说给六分听,六分一听就明白了:“隋源那人渣摆明了是故意在向你挑衅啊!”

    “挑衅?谁挑衅老子就要谁好看!”

    六分听了颔首道:“我也觉得你这阵子太窝囊了点,妈的,早就该在这狗日的屁股上放一把火了。”

    “嗯。”我重重点了一下头。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礼

    放火?六分这比喻实在太精辟了,我忍不住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接着把刚才同颜惠茹见面并打探隋源虚实的事告诉给六分,当说到隋源和他哥哥的权力之争时,六分眼神一亮。呃,这家伙的嗅觉倒也敏锐。

    待我说完后,六分赞了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镜你早该走这步棋了。”

    我接过话头说出自己的打算:“以前我想在商场上找漏洞重创隋源,事实证明,就凭我们哥几个去对抗隋源整个家族,无异于螳臂挡车,根本不可能实现。刚才听了颜惠茹的介绍,我心里面忽然有个主意??借力打力!”

    “借力打力”这四个字刚一出口,我就看到六分脸上堆起了笑容,嘿嘿,英雄所见略同啊!

    我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吐出一口烟雾,继续往下说我的计划:“从现在开始,可以考虑让弟兄们轮流跟踪隋源,偷拍他的丑态,加上之前拍到的那些带子,我想,总有人会感兴趣的。”

    六分弹了弹烟灰,沉吟半晌才对我说道:“这事儿就交给我办,你安心在家里等好消息。”

    晕,让我在一边凉快,他去唱大戏?我刚要反驳,猛地想到六分此举其实颇具深意。在隋源心目中,我是头号打击对象,一旦我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被隋源察觉,从而加强防备。反之我若躲在暗处谋划,一方面不容易暴露目标,同时还可以给隋源造成我在示弱的错觉,从而麻痹大意。

    很多人常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我看来全是狗屁,这是一个细节决定成败的年代,任何一个小小的疏漏,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我做什么?”

    六分邪笑道:“呆在家里‘养’病,当然,你还可以XXOO。”

    ……看来,我这场病来得很及时啊。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办事,我放心。妈的,要玩就玩热闹点儿,这次不单要招待‘新朋友’,还不能忘记‘老朋友’啊!”

    六分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我指的是黄胖子和小红,重重地把烟头摁灭,狠声说道:“嘿嘿,我们还欠人家一份‘大礼’呢。”

    说罢我俩相视一笑。嘿嘿,黄胖子和小红这一对奸夫淫妇,老子要让他们后悔当初的决定。

    由于接下来的行动需要兄弟们群策群力的支持和参与,于是我和六分商量了一下,决定再次召集兄弟们征询意见。

    因为最近突发情况比较频繁,兄弟们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很快就齐聚在“快活林”。一听说我准备开始实施报复行动,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全都兴奋起来,嘿嘿,看样子是我不好,让大家等得太久了。

    我摆摆手稳定了一下大家的情绪,把“偷拍”计划一一陈述出来,末了,我特意强调了一句:“这次我们要把功夫做足,凡是和隋源有瓜葛的人,不管是当官的还是经商的,全部通通给我拍下来再说。”

    我话音刚落,雷管腾地一下站起来吼道:“这就对了嘛,眼镜,早该动手了。妈的,老子拳头都快长青苔了。”

    龙少也附和道:“就是,行动有要用车的地方,随时候命。”

    大家纷纷表示愿意与隋源那狗日的周旋到底,用战魂的说法是要让那厮知道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提到黄胖子这个“老朋友”,大家纷纷拿眼看向不死和残剑,调侃他们曾经给黄胖子当保安。

    不死脸皮比较厚,完全无视大家的调侃。残剑则有些挂不住了,涨红了脸嚷道:“啥子哦?当初还不是不败给我们介绍的工作。你们吼锤子,咋个看老子都不象叛徒嘛。”说完,他拉了拉不死的衣袖,想寻求不死的支持。哪知不死这家伙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根本不理会他。

    大家哄然而笑。最后战魂那瓜货竟傻兮兮地问了一句:“我们要不要取个名字,叫‘杀猪盟’什么的?”

    ……丫的以为是耍网络游戏唆?我真的很好奇,战魂这厮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如果有机会打开来看看,我敢保证里面的结构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样。

    接下来的偷拍活动便正式展开,因为发生过雷管和残剑被隋源识破追打的前车之鉴,我叮嘱兄弟们千万要小心,凡事安全第一,反正我们有的是人手,多换几次班也无所谓。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和六分打电话。

    兄弟们憋着一股火开始跟踪隋源,或许是因为我们准备得充分,又或许是因为隋源的黑道“朋友”正疲于应付刀疤打击,因此几天偷拍下来,进展非常顺利,不仅拍到隋源和女人幽会的场景,还拍到他和许多L市的一些政要私下里进出声色场所的镜头。这些当官的平时在公众场合总是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私下里还不是满肚子男盗女娼。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谋,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些满肚肥油的家伙有哪一点“先进”。

    既然当官不为民做主,干脆就把他们弄下台,让他们回家种红薯去。我手头的这些证据要是一曝光,那些当官的自保都来不及,看谁还敢照顾隋源这个瘟神。

    大功告成的那天,我把兄弟们约出来喝酒,也算慰劳他们近段日子以来的辛苦。大家都兴奋得有些过头了,好像已经看见隋源、黄胖子、小红几个HMP跪在地上合唱《征服》的那一幕。

    “唉,可惜了,没拍到小红在床上的关键场面,不够刺激啊。”不死心有戚戚地叹道。

    雷管瞪了不死一眼,笑骂道:“妈的,那骚娘们你上都上过,不要跟我说你是闭着眼睛上的啊。”

    残剑在一旁嘀咕道:“我说扮成送外卖的闯进去看看,你们偏偏不准。”

    “你那形象扮牛郎都没人要。”不死嘿嘿贼笑着打击残剑。

    斯文人这时兴奋地问道:“你们说这些带子都拿给谁看啊?”

    我正要答话,战魂难得“聪明”地答了一句:“靠,这都不知道,自然是拿给该看的人看洒。”

    操,说了等于不说。大家纷纷朝战魂竖起中指。那厮脸皮倒厚,全然无视,自顾自地埋头继续喝酒吃菜。

    第二天一大早,我跑到六分的住处,和他一道把这次得来的“战利品”连同以前的“存货”一起归集整理。我们两个整整忙了一天,该剪辑的剪辑,该备份的备份,每个版本都要留底。涉及到田甜和张蓉蓉的镜头就咔嚓掉。然后全部刻录成光碟,再分门别类地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大牛皮信封里,准备邮寄出去。

    嘿嘿, 隋源的老爸自然要寄一份的,他大哥那里也要寄一份……鸿运集团董事会、黄胖子的老婆、小红的老公、薛家父子、市委、市政府、纪委这些一个都不能少。对了,那些涉及政府官员的录像,在网络上也弄一份视频。

    准备妥当后,六分到郊区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把“礼物”全部邮寄出去。汗,没办法,为了弄清楚某些详实地址,着实花了六分一番功夫。

    “礼品”悉数寄出去后,并没有如我们预期的那样马上在L市掀起轩然大波。或许,是暗流在涌动,我们看不到,又或许是隋源和黄胖子等人在四处“救火”,企图把这场风波消饵于无形。不管怎么样,该做的我们都做足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等待。

    那段时间,我反复叮嘱兄弟们行事一定要低调,能不出门尽量别出去,有事就到“快活林”聚头,谨防隋源和黄胖子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快活林”那边,刀疤又增派了好几个得力的小弟过来暗自照应,上次我捞他出来花了不少钱,刀疤一直念叨着要还给我,被我坚决拒绝了。所以这次对付隋源,刀疤特别卖力。

    趁这阵子稍微闲点儿,怒斩把“快活林”的账目大致结算了一下,悄悄告诉我,我原先投入的十万元现在已经翻成五十万了,呵,怒斩这个奸商做生意就是厉害,“千金散尽还复来”也。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平静无波,但潜藏的暗流却慢慢从各个口子里逐渐渗透出来:先是张蓉蓉那里传来消息,说不知道为什么,总部那边忽然撤销了小红的职务,让公司里的同事们议论纷纷。照理说一个分公司的部门经理的人事任免,根本用不着劳动总部董事会来决定。更为奇怪的是据说某天有人看见小红鼻青脸肿地来上班,之后就莫名其妙地辞职了。接着不死又在黄胖子公司当保安时认识的一个朋友那里听说这段时间以来,黄胖子每天上班都有他老婆陪同,办公室的秘书也由以前那个美女换成了一个大男人。

    那一段时间,市里的人事调动、任免也格外频繁。嘿嘿,看来“礼包”起作用了。

    夏姐也说隋源最近在公司里显得老实了很多,也没怎么公然向田甜献殷勤了。又说她最近跟田甜交谈过几次,田甜虽然没有接受她的解释,但也没拒绝听她说话,问我要不要趁此机会加把劲把田甜追回来。换作半个月以前听到这个消息,我肯定会欣喜若狂。而现在,我已经是心如止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离开我的人,泼出去的水,由她吧。

    三月底的时候,我回了一趟D市,告诉老爸、老妈,我和田甜已经分手了。他们没有追问,但眼神中难掩失望。哎,我再一次令他们希望落空。

    日子就这样慢慢流逝,转眼三个多月过去,L市也进入了火辣辣地盛夏。

    小红已经从L市消失了,据说离婚后去了外地。对于隋源和黄胖子的“不作为”,好几个兄弟都分析说他们是怕了我们,毕竟他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敢把我们给逼急了。可我和六分却不这么想,隋源和黄胖子这两个人渣都不是省油的灯,越是没有反应越说明他们在酝酿更大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行动,但我却有一种危机四伏般的预感。

    第一百八十二章 香消玉殒

    七月,令我担忧的暴风雨终于来临。只是我全然没想到狗日的隋源会做得这么狠,这么绝!

    那天晚上,下了一夜的暴雨。一大早夏姐刚要出门上班便接到一个电话。当时我正在餐桌上吃早点,见她接完电话后脸色大变,身子一下子靠在门上。我连忙走过去扶住她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蓉蓉跳楼了。”

    我陡然一惊:“什么?张蓉蓉跳楼了?”

    夏姐颓然靠在门上,默不作声。我一看她这副模样,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屋子里静得可怕。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伤得重吗?”

    问这句话时,我真希望从夏姐口里吐出的答案是“重”或者“不重”,哪怕是“很重”也行,可惜我的侥幸之心马上就被击得粉碎。夏姐仿似用尽全身气力抬起头,艰难地轻声说道:“蓉蓉,已经……已经走了。”说到最后两个字,夏姐眼里已经泪光闪动。

    啊?乖巧可爱的蓉蓉就这样走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蓉蓉现在在哪里?”

    夏姐用手背抹了抹眼眶,黯然答道:“公司。”

    “走,马上去公司。”我松开扶着夏姐的手,迅速从鞋柜里拿出皮鞋换上。

    坐到夏姐的车上,眼见夏姐把车钥匙拧了好几次都没能点着火,夏姐目前的状态委实令我担忧,于是我拉住夏姐的手对她说道:“婉衣,让我来……”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很是凝重。夏姐靠在?( 忘情都市 http://www.xlawen.org/kan/16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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