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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我把其他人轰了出去,抱着Miumiu就哭,她连忙安慰我,听我把方才的事详述。

    我说:“你知道么,刚才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走过,我就只到了我爸。我爸第一次和我摊牌的时候,他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半年,那女人骗他说怀孕了,是个男孩儿,我爸立刻跑回来跟我妈说离婚。我见我妈难受,就跟我爸摊派,还发动了居委会的阿姨们一起上,我爸才妥协。后来,我们才知道是那女人撒了谎,根本没怀孕。我爸说和她已经断了,我们都信了。可又过了两年半,我爸又回来说,那女人真的怀上了,这次他也是真的要离婚,如果不离婚就分居。总之他是一根筋儿吊在她身上了,横竖都要甩了我妈!”

    Miumiu搂着我,问我为什么还惦记我爸。

    我说,我总觉得要是婚结不成,对不起我妈,给她丢人,又觉得这事不让我爸参与,也对不起他的养育之恩,但又不想让我妈伤心。

    她说:“也是,介绍双方家长的时候,你爸、你妈正在分居,估计要尴尬了,就怕那个女人也一起跟来……”

    我频频点头,知道Miumiu是最理解我的委屈的。

    然后我告诉她,我帮她实现了穿着西式宫廷蓬蓬裙,打着阳伞,戴着蒙面的纱巾,在几百号群众的簇拥下,接受媒体采访的梦想了,尽管形式稍有不同。

    换好了一身红色的传统汉族嫁衣,我在Miumiu的陪伴下走出了化妆间,老远就听见一阵喧闹,凑近一看,见着两张熟脸,一个是张力,一个是林若。

    他俩正和以黎先生为首的迎客群争执,好像是张、林要进场祝贺,保证不捣乱,但没人相信。

    我妈凑了过去,抓着张力的手,说:“张力啊,我们家平时对你可是不错的,你可别在今天给我们难堪啊,我求你了,你带着你老婆快回去吧,你的心意我们都收下了。”

    张力愣住了,也退缩了,可能是他想到了我妈熬得鱼汤了。

    林若却不依了,一把拍开他们的手,拽过张力又对我妈说:“那我们呢,我们结婚那天,是你的好女儿和你的好女婿一起来捣乱的,我们当时也是好生招待,没敢怠慢,他们却还我一份大礼!”

    两边僵持不下,吵开了架。

    我正要上前,Miumiu一把拉住我,叫我躲起来,别刺激林若。

    林若却在这时尖叫一声,我们转头一看,她正看着我们,原来是发现目标了。

    不知道林若是如何突出重围的,所有动作都只发生在五秒钟以内,她一边向我冲来,一边从随身的纸口袋里拿出一个乐扣的瓶子,里面居然装着红酒。

    在那些液体向我泼来的刹那,我只顾着捂脸,但还留了一道指缝。

    我看到我妈不知何时追上了林若的速度,用她的背脊挡住了所有攻势,我只来得及尖叫,根本没发现本来抓着我的Miumiu,也在这时奔向邻近的饭桌,抢过一个客人手里的一杯酒,泼回给林若。

    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一瞬间,一向爱穿白色的林若又一次被血染江河了。

    全场亮起了镁光灯,而我,只是搂着我妈,眼泪又要下来了。

    最后,现场是怎么恢复平静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陪我妈换完衣服出来以后,已经不见张力和林若的影子,大家都在对我们鼓掌欢迎。

    我还记得不知是在什么报纸上看到的一条新闻,孩子被一辆轿车压在车下,当妈的不知从哪涌来的力量,竟然凭一己之力抬起了车头。

    当时,我就被感动了。

    而这一刻,我脑子里再没有我爸,只有我妈,和她一起上台,站在黎先生一家三口的身边,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别扭。

    至于我爸,管他是不是老来得子,我们都当他死了。

    洞房的那天晚上,黎先生对我约法三章。

    一、不再回我为了张力租的那个小房子里,也不能再提起张力和林若,还有和睦。

    二、要爱他一辈子。

    三、要向孝顺我妈一样孝顺他爸、他妈。

    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让他对我约法三章。

    一、如果他先提起张力和林若,或者和睦,我也有权提起,所以请他永远不要提醒我。

    二、要爱我一辈子,我也会回报所有的爱。

    三、要向孝顺他爸妈那样的双倍孝顺我妈,因为我没有爸爸,我妈理应得到双倍的。

    又过了三天,我们一起去了民政局办理登记手续。

    我们是第一号,很顺利,拿着证,手拉着手走了出来,却不想正撞见两张大黑脸。

    又是张力和林若。

    真不是我们想提起他们,实在是他们没完没了的抢镜头。

    张力看着我手上的证,一脸后悔,林若看着黎先生手上的证,一脸泪痕。

    一个对我说:“对不起,我当初不该那样对你。”

    一个对他说:“对不起,我当初太任性了。”

    听说,他们是来办离婚的。

    我和黎先生回家以后,正看到他爸拿着一个蒙着布的板子站在门口。

    拿回家一看,是一块匾,上面是他爸亲笔题的字:难得糊涂。

    我一下子愣住了,脑子嗡嗡的,不知道这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黎先生说的。

    他爸临走前,对我说:“若若啊,男人在外工作,有时候难免应酬,或是一时没承受住诱惑,要是大毛以后走错了路,你一定要好好帮他,别放弃他,要是他让你受委屈了,你就来找爸,爸给你做主。”

    我一把握住他爸的手,红了眼眶,心想着,女人只要嫁得好,就能找到第二个爸和妈。

    结完了婚,办完了事,洞完了房,领完了证,又过了几天,黎先生上班去了。

    我在家闲着没事研究他妈给我的菜谱、汤谱,勉勉强强能做出几道。

    我妈来电话说,要是我们吃的不好,就回家吃一顿,她给我们做好吃的。

    他妈也来电话说,如果我自己钻研不透,就回家问她,她保准把我教会了。

    我哪边都没回去,生怕另一边多想。

    哪知,他爸、他妈倒找上了门。他妈一边在厨房教我做菜,一边跟我念叨她儿子瘦了,做老婆的可不能含糊。

    吃饭的时候,他妈又叫我争点气,早点怀上。

    他爸却说:“这个急不得,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计划。”

    他妈一瞪眼,说:“你不想当爷爷啊!”

    他爸说:“当爷爷之日,就是当孙子之时啊。”

    他们走后,我妈也来了,见了一桌子狼籍,埋怨道:“咱家的活儿,我都不舍得让你干,这倒好,你婆家的给你找活儿来了。”

    我妈帮我一起收拾屋子,她临走前才有空喝一口水。

    我暗叹,当老婆之日,就是当奶妈之时啊。

    晚上,黎先生回来了,先喝了两大碗鱼汤,又来沙发上和我腻歪。

    我闻着鱼汤味,总觉得他就是那偷了腥的猫。

    我捧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没看出瘦了,说:“一边去,先洗澡,我这刚看了会儿广告,就演了几分钟电视剧,现在你还来捣乱,没法看了。”

    他问我为什么看广告,我说我想进广告公司上班。

    他说:“你还打算上班?”

    我说:“难道你还让我当一辈子家庭主妇?”

    他说:“我挣钱,钱你花,你还占便宜了,多少人都盼着呢!”

    我说:“盼着什么?盼着您花钱,请我给您干活儿?算了吧,我得找个工作,不能和社会脱节!”

    他没说话,走开了。

    那天晚上,他一直偷窥我,偷窥我看电视,偷窥我收拾床铺,偷窥我美容护肤,临睡前躺在床上,还偷窥我闭上眼睛的摸样。

    我急了,睁开眼一瞪,叫他有话就说,别老用眼神杀我。

    他凑进了我的被窝里,又被我踹了出去。

    他一急,一手把我拉进他的被窝里,说:“老婆,我们公司有个职位挺不错,待遇好,薪水高,要是你嫌少,我再和人事部商量商量。”

    我问:“你们公司允许夫妻共事么?”

    他说:“这咱得保密。”

    男+女=偷 02

    我一向觉得黎先生说话有理,以前是因为他是黎鹏,我喜欢的人,现在还是因为他是黎鹏,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如果有人问我希望一辈子里经历几个男人、几段婚姻。我会说,一个,还是一个,只要一个。因为“一”是个最幸运的数字,它什么都是第一个,它有优先权,全世界人民都挺它,它简直唯我独尊了。

    嫁给黎先生以后,他就是我心目中的“一”,所以他说“这咱得保密”后,我也觉得我们该保密。

    我问:“那如果你的朋友或是我的朋友,或是咱爸咱妈,或是咱爸咱妈的朋友们拆穿了咱们怎么办?”

    他说:“不会的,这种机会很小。”

    我说:“总有个万一的,到时候怎么办?”

    他说:“不会的,他们都不是同行。”

    我说:“也是,他们大多数都是男人,不穿内衣,我妈和你妈也不穿这个牌子的。”

    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你妈穿的是传统款的,我看得出来,我妈穿的也是传统款的,我看得多了。即使她们穿着外衣,也瞒不过我的法眼。”

    他说:“你真是天生做这行的料。”

    我没理会他是不是在讽刺我,说:“那是不是以后我就要穿咱们公司的牌子了?”

    他不语,我又说:“所有公司女同事穿的都一样,我岂不是没有神秘感了?如果我偷穿别的牌子,会不会被突击检查,再把内衣没收?”

    他还是不语,我已经了无睡意了,又说:“不过我要是有免费的内衣穿,也能省下一笔开销,这年头,一套内衣也要卖好几百块。”

    他终于说话了:“你没脱内衣?”

    我拿开他的手,说:“我忘了。”

    他又伸了回来,说:“我帮你。”

    我坚决不让他帮,我希望独立完成,他偏要耍热心,并有心的将这种热心演变为耍流氓。

    纠缠之间,我们又进行了一番口头交流。

    他说:“你老了以后不会也穿传统型的吧?”

    我不语,用眼神杀死他。

    他连忙关上灯,在黑暗里摸索,说:“不管你穿什么,你都是我老婆。”

    我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情人变妻子,心痛变头痛了?”

    他说:“那是,你就是生来最有资格让我头疼的女人。”

    我乐了,觉得他总能把我设计的陷阱化为甜言蜜语,再说的恰到好处。

    隔了一天,我去了“佳慕内衣有限公司”,准备面试市场部策划。

    在公司所在的大厦大厅处等电梯时,我按了所有电梯的下楼键,静等。

    很快的,电梯上方闪烁的字母就下降到“3”了,我的身后也传来一阵节奏有序的高跟鞋声。

    和睦说过:“女人有种天生的直觉,当有威胁性的同类走进警戒范围内,她们总会摆出防备和打量的姿态。这种威胁性的表达方式有很多,比方说清脆的高跟鞋声,嗲或尖的嗓音,浓郁的香水味,违背或过分符合自己审美观的装扮。”

    我想,在我回头的刹那所见到的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符合了以上所有。

    她的高跟鞋是Jason wu设计的经典款,她在讲电话时的声音是恰到好处的女中音,但我完全能想象得到如果她尖叫是什么德行,还有极富挑衅的香水味,和她一身本该顺眼却怎么看怎么膈应的行头。

    她气势十足的站在我身边,透过光亮的电梯门审视自己,我也看着电梯门,顺便审视她。

    电梯来了,我们同时迈开脚步。

    我走进去了,同时也不甚和她的肩膀撞了一下。

    她卡住了,高跟鞋卡进了电梯入口处的缝隙里。

    我转身的同时,对上她的目光。

    她用眼神告诉我,是我撞得她。

    我也用眼神告诉她,是她鞋跟太细了。

    然后,我们同时看向她的鞋子,那双不论怎么看怎么美的鞋,竟然猥亵了被人千踩万踩过的入口缝隙,实在有违它奢华的本性。

    我说:“需要帮忙么?”

    她说:“麻烦你。”

    我走了过去,低头看看,没有蹲下的打算。但我总得做点什么,就算替她报警也好,于是,我伸出了手。

    她挂上电话,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扶我一下。”

    她把脚拿了出来,鞋子留在原处,她又蹲了下去,试图把鞋跟□。

    我从包里拿出护手霜,递给她,说:“给,润滑剂。”

    鞋跟被□了,但上面有了划痕,她一脸心疼,对我说“谢谢”,虽然她并不真诚。

    我也说了句“不客气”,一样敷衍的不负责任。

    我们一起上了十五楼,抵达后,在我们同时迈出步子的刹那,她顿了一下,让我先走了一步。

    我走在前面,穿过长长的走道,一路都很不安,因为她一直跟着我,跟着我走过每一个拐角,始终和我保持一个节奏,不超过去也不慢下来。我总担心她是在找机会报复我,要不就是在想一个叫我合理赔偿的说辞,直到我来到了“佳慕内衣有限公司”门口。

    我站在门口,礼貌地按了门铃,身后的高跟鞋却越过了我,伴随着前台小姐的那声“梵经理,早” 直接走了进去,很快就消失在拐角。

    前台小姐收敛了笑容,说:“你是来应聘的?先填个表格,再去里面排队。”

    我还没进公司上班,已经感到了她的防备和打量。

    在等待面试的小房间里,我被五个女人同时打量着,也分别打量了她们,我们每个人都在心里给了对方分数,也顺便贬低了一番。

    其中有一个站了起来,给我们五个一人一张名片,她原来是保险公司的。

    我怀疑她是为了推销保险才来面试的,因为一个小保险员要把一家公司的员工一网打尽,总要先打进他们内部。

    另外一个也站了起来,她坐到保险小姐的身边,小声聊了起来。

    我们三个都没看她们,但我们都竖起了耳朵,试图八卦。

    她们在聊保险,然后聊到汽车保险,最后聊到汽车,第二位的职业也曝光了,她是4s店汽车销售小姐,叫玲玲。

    我一眼就记住了玲玲,不是因为她比保险小姐漂亮,也不是因为她会切入话题,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她说:“穷玩车,富玩表,傻帽穿着貂皮满街跑。”

    保险小姐说话最多,但她的都是废话,玲玲说话很少,却每句都能直击重点。

    我想,她就是我的竞争对手了。

    面试官走了进来,有点面熟,她就是那个刘琤琤。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但她很快就扫了过去,看向别人。

    我估计,她就是黎先生找的托儿。

    她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我们以前做什么工作的,简单介绍一下。

    第二,为什么要换工作,又选择了这家公司。

    第三,要应聘什么职位,为什么。

    前面三个都说了一些官方应聘词,我是第四个。

    我是这么作答的:“我以前是个打工的,被企业管理,被老板剥削。但我很开心,因为他们给我工资,这就是我工作的目的。可惜物价越来越高了,连公司都难以生存,我也无能为力了,只好辞职。我想了很久,觉得身为女人就该多为女人服务,从内而外的服务,所以选择内衣公司,希望让所有女人都穿上放心信得过的品牌,这需要市场推广和建立企业信誉,所以应聘市场策划就是我的意愿。”

    玲玲是最后一个,她讲了一个关于胸部的故事,还提到了一本书有关胸部的书,书里有几个真实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们都是|乳腺癌末期患者。在她们生命的最后阶段,她们对采访的撰稿人讲述了一生。接着,她又提起了一个以丝带命名却和丝带没有半点关系的胸部疾病的防治活动,那条丝带是粉红色的。最后,她说胸部是一个女人全身最需要关怀的器官,它的发病率很高,它的脆弱性很强,它需要各方各面的维护,可惜她不是个医生,她不能从医学上帮助女人,只好从穿戴上着手。

    刘琤琤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看着玲玲,可我不觉得那眼神是善意的,她已经开始防备玲玲了。

    我预感到,玲玲将会得到这份工作,而我也得找黎先生好好谈谈。

    晚上,黎先生回了家,简单问了问面试的情况,我也简单的汇报了。

    他说:“策划部决定用李玲玲了。”

    我说:“意料之中的,恭喜她了。”

    他说:“你没有尽全力。”

    我说:“有你在,我需要尽全力么?今天面试的是个女人,还是知道咱们关系的女人,我需要在她面前显露锋芒么,她从头到尾都装作不认识我,已经是对我放水了。”

    他说:“她是我的下属。”

    我说:“所以她该拍拍你的马屁,让我过关。”

    他笑了,说:“你也被录取了,安排在我这组,我就近看着你。”

    我说:“你这组?还有别的组?”

    他说:“策划部有两组,另一组的经理是个女人,叫梵融。”

    上司是左右职场命运的关键人物,而梵融,这个即将成为我的间接上司的女人,已经被我得罪了。

    男+女=偷 03

    梵融,就是那个穿着Jason wu的高跟鞋却猥亵了电梯口的女人。听说她的故事也很传奇,当然,像她这样的女人,也很难不传奇。通常女人的传奇都是来自男人,因为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个伤痕,梵融就是个成功的女人。

    我问黎先生,梵融是不是单身。

    他说:“据说是。”

    我问:“据谁说是?”

    他说:“没谁说过,她手上没戴戒指。”

    没戴戒指的女人,就代表了单身?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那是个红宝石的,我说:“我也得摘了它。”

    我把婚戒摘了,念叨着:“我记得有人说过,责任心差的男人,都会在出门之前拿掉婚戒,或者干脆不戴。”

    黎先生投来锐利的一眼:“谁说的?”

    我不语,拿起《驾驭男人》美滋滋的读。

    黎先生看着我手里的书,刚要开口,电话响了,是他妈。

    我把书扔在一边,趴在黎先生的肩膀上偷听他们讲话,黎先生一边拿着听筒,一边用脚把书踢到茶几底下,又被我掐住脖子摇晃了三下。

    他妈在电话那边“噼里啪啦”的废话,大概意思是他妈想抱孙子,最好是自己的孙子。

    黎先生告诉他妈,他刚给他老婆找了一份工作,抱孙子的事可能要延后。

    他妈极不乐意,说黎先生不是个东西。

    等他挂了电话,我说:“你妈真较真儿。”

    说完我一顿,立刻改口道:“咱妈真较真儿!”

    黎先生说:“要不咱们别用那玩意儿了。”

    我问,别用什么玩意儿?

    他说:“就是安全措施。”

    我说:“买了那么多,不用要过期了。先用着吧,用了也不会断子绝孙,等咱们都有了心理准备了再说。”

    他不语,但我看得出来,他很排斥“断子绝孙”这四个字。

    临睡前,我把脚丫子伸进黎先生的被窝里踢他,他扭过脸来看着我,面无表情道:“我今天没心情,你别来骚扰我。”

    我说:“谁想骚扰你了。”

    他说:“那你就让你的脚丫子就安分点。”

    我说:“它怎么不安分了!”

    他说:“它都伸进来了,还叫安分?”

    我无语了,他可真内秀,都结婚了,还跟我玩矜持。

    他见我气着了,把手伸了过来握着我的,安慰道:“好好好,你最安分,我最不安分。请问安分守己的老婆大人,唤小生何事?”

    我甩开他的手,说:“少跟我套近乎,我有正事要说。”

    他看着我,眨眨眼。

    我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想要个儿子?”

    他说不一定。

    我说:“那为什么咱妈说要抱孙子?万一我以后生的是女儿呢?”

    他说:“那就生一男一女。”

    我说:“那万一我一连三胎都生女儿呢?”

    他不语,沉思。

    我说:“那要是一直不生儿子,就一直生下去?还是你想学我爸找别的女人生儿子?你好好想想吧,等你先过了你心里那关再把你妈说服了,再哄我怎么替你生孩子吧。”

    说完,我把脚伸了回来,翻身背对着他,突然发现要解决别人推过来的难题,就要制造更多的难题难住对方。

    趁着正式到公司报道的前一天,我回了趟我妈家,本来是想和她讨论生育问题的,却不想一进门,就见我爸和我妈面红耳赤的大吵大闹,好像是为了谁是这段婚姻的受害者的问题,我爸还无意的透露到他的第三者流产的事,是个男孩儿。

    看到我进门,我爸又指责我妈不仅对他隐瞒我和黎先生结婚的事,还到处和宾客说他死了。

    我妈说:“在我们娘俩心里,你早就已经死了。”

    我爸大怒,说:“就是因为你这个死脾气,我才跟你过不下去!”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我要被迫介入战局了。

    但我的介入被他们合力打败了,他们的话题也进展到第三者流掉的孩子身上。

    我妈说活该,狐狸精,第三者,应有此报。

    我爸说我妈缺乏同情心。

    我妈回嘴说同情狐狸精的都是傻逼。

    我爸急了。

    他们的讨论也宣布破裂,于是进行了武力解决,我妈打了我爸后脑勺一下,我爸推了我妈一把,谁也不服谁。

    我想,我必须阻止。

    但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我上前的同时,也立刻报答了我的再次介入。

    其中一个推了我一下,在我脚踝扭伤的瞬间,另一个也抽空给了我一巴掌,正中右脸脸蛋。

    当然,这都是误伤的,我只是个挡箭牌。

    但身为挡箭牌,我也有生气的权利。

    我捂着脸,摆出羞愤的姿态,说:“你们闹够了没有!我才是你们婚姻里的受害者!”

    我指着我爸的鼻子,把他逼退了几步,说:“你是我爸,却整天睡在一个大我两岁的女人身边,你的老脸光彩么,你好意思么!孩子没了,是我和我妈造成的么!”

    我又回身看着我妈,说:“他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们就离了吧!求你别再折磨你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

    最后,我用眼神反复凌迟着他们,险些成了斗鸡眼,直到他们都露出愧疚的神色,我才夺门而出。

    夺门而出后,我又撞见了邹之明。他瞧着我肿起来的脸,建议我冰敷。

    我提议去他家里借冰块儿。

    邹之明把我婉拒了,还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审视我。

    我叹了口气,打消了去他家参观顺便要几本样书的念头。

    然后,我问起他和他租赁的鸭子。

    他说,相处得很融洽。

    我很惊讶,因为我不能接受两个男人相处融洽的事实。

    我问他这本旷世巨作写到哪里了。

    他叹了口气,说已经胎死腹中了。

    我问,为什么。

    他说,出版社不能出帮助特种职业平反的题材,以免助长歪风。

    我觉得他和他的鸭子一定都很难过。

    他问我的脸怎么肿了。

    我说,被我爸打的。

    他又问我为什么挨我爸的打。

    我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还不忘掺杂了八成的个人情绪反复强调本来挨打的是我妈,我只是误打误撞的成为了他们婚姻里的牺牲品,成为他们分居的借口之一。

    他建议我请个情感辅导老师帮忙修补家庭裂痕。

    我问,中国有这种职业么?

    他说有,还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和睦——情感辅导专家”。

    我看着他,说:“和老师,您真是太有才了,你是怎么想到做这行的?”

    他说,是出版社介绍的。

    我说:“出版社现在还负责为作者规划事业啊?真不愧是事业单位!”

    他不语,我又问:“那您都辅导过几个家庭?”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我立刻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使劲儿握了握,说:“好,就这么定了吧,等我和他们约好了时间就找您!”

    和邹之明分手前,我向他咨询了夫妻和子女的问题。

    我问:“如果妻子不想现在生,婆婆想,丈夫也想,妻子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争吵?”

    他说:“相见好,相处难,如果一对夫妻之间本身就存在很多问题,生了孩子也只会加重问题。夫妻应该先解决彼此的沟通问题,做好榜样,再计划怎么教育好下一代。”

    我觉得他说的道理都是最有理的。

    回了家,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黎先生听,他用一种深沉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法医解剖尸体时的那种眼神。

    他问:“这是谁教你的?”

    我说:“我自己想的。”

    他说:“肯定是有人教你的。”

    我说:“你现在是在侮辱我的智慧?”

    他不语,用眼神给我答案。

    我发觉,结婚以后,黎先生的眼神已经逐渐替代了他的嘴,且我的智商在他的眼里,正日趋下滑。

    第二天起床,我先起的,我做好了早餐才准备梳洗,但是黎先生占据了洗手间,他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

    我敲了敲门,说:“你没事吧?”

    他说:“我闹肚子。”

    我说:“你该不会有痔疮吧!”

    都说十男九痔,这话有理。

    黎先生没搭腔,好像不准备为自己辩驳。

    又过了三分钟,他拉开了门,衣冠楚楚,帅的差点闪瞎了我的眼。

    结婚到现在,我一如既往的睡懒觉,除了今天,所以我从来不知道黎先生每天早上都和洗手间如此亲密。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这让我觉得不穿高跟鞋的时候,特别没有安全感。

    我走进了浴室,看着洗漱台上的水渍,心里很不爽,然后看向镜子,被自己的尊荣吓了一跳。我用黎先生的毛巾擦干净了镜子上的水蒸气,看清了自己,我发觉自己开始憔悴。于是我决定画个妆,就比平时的稍微浓了那么一点点。

    等我收拾完毕,做回桌边吃早餐,我又发现我最喜欢吃的香肠炒蛋只剩下了香肠,我瞪着对面的黎先生,和他嘴边的半个鸡蛋。

    我说:“你连半个蛋都不剩给我!”

    他说:“香肠太油了。”

    我说:“那就麻烦您以后自己做早餐,还有,不要占洗手间超过二十分钟。”

    他说:“你一占就是半个小时,我只好先用了。”

    头一天上班的早上,就发生了这么多摩擦,我开始怀念不上班吃软饭的日子了。

    出门的时候,我换上了高跟鞋,走到站在门口等着锁门的黎先生身前,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缩到最短。我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挑起他的领带,眯着眼,从他让人着迷的黑色眸子里审视自己的倒影。

    我说:“黎先生,你这个样子,又让我想起当初你还是我上司的情景了。我当时真的很讨厌你,讨厌你每天意气风发的走进公司,再把我叫进办公室,只为了训我一顿。”

    他说:“从今天起,我还是你的上司。”

    我皱起眉,试图站直身子,却被他搂了回去,我只好自我镇定道:“你不要告诉我,你除了训人什么都不会。”

    他说:“在办公室里,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被他吻住了,他说:“夫妻俩的事要在家里解决,到了公司,咱们得维护对方的清白。”

    证都领了,还清白?

    出了门,下了楼,我始终没从他的话里醒神儿,我觉得我受打击了。

    走出小区,我松开了他的手,说:“咱们还是别一起走了,不像话。”

    他愣了一下,说:“那你认识路么?”

    我点头,很坚决。

    他又要伸头亲我,被我躲开,他只好转身招了一辆出租车,让我先走。

    坐在车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开始后悔接受这份工作。

    我想,我得找个机会脱身。

    男+女=偷 04

    我本想找个机会脱身,什么机会都好,用交通不便利当借口递上辞职,或者随便说一句“这份工作不适合我”打发了事,只要有效就行。

    可我的这个机会被一份计划书打碎了,一转眼,我已成了妒妇,面对婚姻里亮起的第一盏红灯,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天知道,在这之后还会有多少灯等着晃瞎我的眼。

    事情是这样的。

    黎先生将我介绍给市场A组的同事们,我和每一个人笑脸相迎,又和每一个人说“请多指教”,直到我的腮帮子僵硬为止。

    我把这一辈子最虚伪的一面用尽了,正想找个人说点心里话,却想不到抽空的时候,黎先生竟对我说道:“表现不错。”

    我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认同了Miumiu说过的一句话:“男人都是两面派。”

    中午的时候,我将准备好的辞职理由揣在肚子里,敲响了黎先生的办公室门。

    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忙,我站在桌前,撇着嘴,等待时机。

    他指了指我身前的文件,说:“这是B组刚转来的资料,你先拿走看看。”

    我愣住,不动。

    他抬头看我,问:“还有事么?”

    我真想告诉他,有,我能吻你么。

    可我什么都没说,假笑着拿走文件,走出了门口。

    但我还没有走回座位,一只鲜嫩欲滴的玫瑰已经掉落在我的脚面。

    那是从我怀里的文件夹里掉出去的。

    为了它的香味和颜色,为了它的美艳和高贵,还为了它的花语,我高兴了一整天,所有虚伪的笑容都变得自然。

    黎先生可真含蓄。

    我先一步回了家,黎先生是上司,他理应加班。

    进了家门,我将刚从菜市场买的鱼扔在地上,扑向座机电话,打给了Miumiu。

    但我还没来得及宣告我的喜悦,她已经先说道:“我和开KTV的那家伙分手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唱KTV了!”

    我愣住,道:“那以后咱们就不能免费唱歌了。”

    她叫道:“我是你的朋友,你是不是该同情我啊,别老想着失去的利益,你要多想想我的感受!”

    我连忙道歉,正准备安抚她。

    她又说:“算了你也别安慰我了,我不需要安慰,我需要恭喜!”

    我说:“那我恭喜你终于踹了他,不必再忍受他的生意经和对你的说教?”

    她说:“不,恭喜我又找到了替补的。”

    Miumiu开始讲述她和替补之间的爱情火花,就像她当初对我夸赞KTV老板一样,她发现了替补身上所有的优点和闪光点,并且强迫的灌输给我,让我接受。

    她说,她觉得自己以前就像瞎了眼,现在才算睁开。

    我默默地听着,默默地反抗她的爱情哲学。

    然后,我问她,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她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他是自己送上门的,我当时正穿着睡衣,蓬头垢面,他送外卖过来,我一手拿着他递给我的食物,一手去掏钱。”

    就在这时,Miumiu家的肥猫趁机从两人之间的缝隙穿越而过,三两下就冲下了楼,Miumiu一声尖叫,扔掉了食物,扔掉了钱,一边追一边大喊:“你快帮我捉住它!”

    替补人高腿长,一下子就超越了那只野心不小的肥猫,堵住它要出墙的去路,但他们谁都不敢动,看着对方。

    Miumiu趁机从后面一把抄起它,夹在腋下,十斤的肥猫在她看来,似乎不值得一提。

    她就像个女土匪一样冲回了楼上,将猫扔在地上,骂道:“跑跑跑,叫你跑!跑出去饿死你,让外面的野猫全都欺负你!”

    然后,她淡定的回身,捡起钱,递给替补,说:“谢谢你。”

    在替补第五次将外卖送上门后,Miumiu邀请他进了屋,他们的话题已经从“多少钱”一路上升到“你有女朋友么”。

    我惊讶于Miumiu的胆大,默默将这个归类为失恋后遗症。

    Miumiu说:“他说他不会一辈子都送外卖的,他很快就要到下一个工作岗位就值,是朋友介绍的,送快递。”

    我刚要发表意见,她又说:“别以为送快递的和送外卖的没什么区别,现在送快递的都要找熟人介绍才行,一个月一万块多不是传奇,那都是最基本的。居然挣得比我还多,要不是体力不够,我也想转行。”

    我掰着手指头算着一个月一万多能买多少条鱼,实在算不过来。

    Miumiu又说:“他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好青年,不抽烟,不喝酒,更不像上一个那样夜夜笙歌,却总拿‘我要看店,我要应酬’当借口。最主要的是,他第一次见我,就是我一天中最难看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嫌弃,还说我是他送外卖这么久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

    Miumiu把我要问的所有问题都回答了,不得不说我们的确是知己。

    在我们结束话题之前,电话那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他应该比Miumiu年轻,他说:“亲爱的,我回来了。”

    他们同居了?

    我还来不及问,Miumiu就对我匆匆告别,我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迎上同样刚走进家门的黎先生的视线。

    他说:“老婆,我回来了。”

    接着,他踩着了门口地上的鱼,愣住。

    我站起了身,从包里拿出那支玫瑰,折断它的梗,走向黎先生,同时将那朵半开的玫瑰别在耳根处,对他说:“欢迎回家。”

    然后,我们接吻。

    我把早上那个要找机会脱身的念头抛诸脑后了。

    做晚饭的时候,黎先生没有提起“鱼又被掉在地上”的话题,他只是默默的蒸鱼,我悄悄潜伏到他身后,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话。

    我说:“老公,我真是过意不去,你上班一天这么辛苦,还要你亲自下厨。”

    他擦擦手,说:“没办法,谁叫你做的鱼不好吃,那就只好我做,你吃。”

    我一愣,又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这是心疼你。”

    他转过身,搂着我,问:“说,花是谁送的?”

    我又一愣,反问:“什么!”

    他说:“你不像是会自己给自己买花的女人,你没这么无聊。谁送的?”

    黎先生先对我的性格下了判断,又用一个问题推翻了我的认定,他的口气就像是我偷了人以后,还对他当面炫耀。

    我立刻反问:“不是你送的么?”

    他摇头,也愣住。

    我说:“它是从你中午给我的文件夹里掉出来的。”

    他又一愣,不语。

    我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默默转身,走出厨房,走到一半,又被黎先生拉了回去,被他抬起下巴,看着他。

    我们都是一脸的疑惑和莫名其妙,?( 妻有妻术 http://www.xlawen.org/kan/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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